病房里有两张床,北川琉生旁边的病床没有病人,但降谷零不好意思麻烦护士第二天换床单,还是选择在陪护沙发上休息。
其实他完全可以回学校的,北川琉生犹豫片刻还是没有说出口,降谷零也没有提。
“是睡不着吗?”“你要不要上来睡?”
两人同时出声,又一同怔住。
等话音落下,病房再次陷入沉默。
最后是北川琉生打破这诡异的气氛,出声解释:“病床上可能会舒服一点。”
庆幸黑暗中看不清对方,这一次降谷零清楚地意识到自己连脖子到耳根可能都红了个彻底。
他刚想说太挤了,就看见北川琉生已经往里挪出一个可以躺人的空间。
目光炯炯地看着自己。
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的心思啊……这一刻降谷零发自内心地觉得要命极了。
在这双眼睛注视下他再没有拒绝的理由,几乎是同手同脚地小心爬上病床。
北川琉生又往里挪了挪。
“已经够了,别再乱动。”降谷零怕他掉下去,说完才想起来病床有护栏。
金毛青年略感到懊恼,这个月还没来得及修剪的金发垂在耳侧,发现北川琉生还在看着自己,才盖上自己的被子侧身躺下。
明明小时候也和Hiro睡过同一张榻榻米,为什么就不能表现得坦然一点呢?
北川琉生只是把自己当成朋友而已,他抿唇在心里反复默念。
过了好一会降谷零逐渐放松下来,改变别扭的睡姿换成仰卧,开始盯天花板。
不习惯……降谷零平时在宿舍都是裸睡,陡然感受布料在身上摩擦的感觉一时间睡不着。
巧了,北川琉生也睡不着。他还在思索降谷零的异样,一双眼睛在黑暗中注视青年的侧脸。
可思绪却又不知道晃荡到对方的样貌上。
鼻梁高挺,双眼明亮。
这个角度冲淡了降谷零娃娃脸带来的无辜感,显得更为成熟。
即使盖了两床被子,但降谷零身上的温度还是随不严实的被缝传了过来。
随之传来的还有他的声音,降谷零终于忍不住,抬起手背捂住脸:“……别看了,琉生。”
青年的声音欲哭无泪,比以往说话时要低上许多。
哪怕不太熟悉的人也能从他神情中感受到异样。
“怎么了?”
福至心灵一般,北川琉生在夜色中眼睛缓缓睁大,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
短短几个小时他想过无数个降谷零生气的原因——不想留在医院、认为自己今天过于冲动险些放过绑架犯。
他甚至想过降谷零迫不及待想要打扫澡堂这种难以理解但未必不可能的理由。
但事情好像比他想的要更简单……
也更复杂。
他同样压低声音:“降谷你是不是——唔!”
小麦色手掌从被子里伸出,带着比平时要高的体温捂在浅眸青年的唇上,以阻止他将更直白的话说出口。
没有过多挣扎,北川琉生咽下了剩下半句,只有一双眼睛依旧看着降谷零。
话没有问出口,但这样的举动胜过了大多数回答。
那双灰紫色的眼睛紧紧闭上又再次睁开,带着忐忑却也藏不住期待,在北川琉生的注视下金发青年轻声:
“别急着给我答案好吗?”
至少给他一个机会,让他表现得好一些。
出不了声也没有额外的动作,北川琉生在这一刻突然想起了白日降谷零跑向面包车、撑住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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