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澜在他头顶笑了一声。
许谨礼:“你笑什么?”
赵澜把他的头推到一边,“难道你上课也会犯困?”
许谨礼理所当然,“是啊。”
赵澜松开手,“真欠收拾。”
这样的评价让许谨礼很高兴,他向赵澜身上拱了拱,将腿压到赵澜身上,小声说:“我才不欠收拾。
赵澜屈膝顶了一下,“拿下去。”
许谨礼:“不拿。”
一阵窸窣,赵澜突然抓住他的脚踝。
许谨礼叫了一声,一把扯下头上的浴袍,笑道:“澜哥,我不敢了!”
赵澜的面容近在迟尺,许谨礼眨了眨眼。
搭在脚踝上的手轻轻向上一抬,许谨礼立马收回自己压在赵澜腹下的腿。
赵澜重新倚回床头,拾起了书。
许谨礼躺了一会儿,觉得无聊,又悄悄动了一下身子。
赵澜翻了一页书,“别动。”
许谨礼抬起眸,“为什么?”
赵澜瞥了他一眼,“让人想收拾你。”
许谨礼立马不动了,他让自己躺平,双腿直直地并在一起,向赵澜汇报,“澜哥,我已经一动也不动了。”
他看到了赵澜微扬的唇角。
楼下的一阵吆喝声唤许谨礼的回忆,许谨礼看到自己映在玻璃上的笑脸。
他拉上窗帘,起身向屋内走去。
回忆被打断,当年的情形也紧跟着变得遥远,记忆中的那个面带微笑的青年倏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昨天匆匆几面,赵澜冷淡甚至略带厌恶的脸。
他深吸一口气,关上房间门。
很不该再去想赵澜。
许谨礼心里想。
那天晚上,A市刮起了凛冽的西风,呼啸的风声吹走冗沉回忆,许谨礼一夜好梦,第二天一早,他上班,蒋从南出差。
他甚至腾不出功夫去关心蒋从南的登机。
因为他一大早就接到了家长的电话。
一通整整二十多分钟的指责电话。
电话里家长态度强硬,语气不满,林林总总对许谨礼一通抱怨,一言以蔽之,就是许谨礼胆敢纵容他人给她家梓涵吃不干不净的炒酸奶,害她家梓涵拉了肚子。
——可这件事许谨礼压根就不知道!
被家长耽误了二十多分钟,许谨礼不敢有任何怨言,骑着小电驴风驰电掣地向学校赶去。
作为一名新老师,一名挨千刀的一年级班主任,他在工作日不敢有一分一秒的懈怠,因为只要他晚到一分钟,那群无人管教的一年级学生就会给他整幺蛾子。
一到学校,他就火急火燎往卫生区赶,果不其然,卫生区满地落叶无人扫,他们班孩子正举着扫帚追逐打闹。
许谨礼难得发了火,沉着脸看他们干值日。小朋友在许谨礼的怒火下表现得异常收敛,不一会儿,不大的卫生区就被他们收拾了干净。
许谨礼不等他们收拾完卫生工具就急匆匆向教室跑去,他还有早读,如果教室没有老师,可能会捅更大的篓子。
一进教室,不出意外又看到班里乱成一团。
四五个孩子把一个孩子压在地上,高声喊着叠罗汉,许谨礼一把拽了起来,疾言厉色开始训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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