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曳动了动耳朵，稍稍清醒过来。
他音量调低，调到仅自己一人可以听见的程度，压低声音道：“辛苦你了，吃晚饭了吗？我给你点份外卖。”
江序言摇头闷声道：“不用，没胃口。我爸还在床上躺着，哪有心情吃。”
说着，他低垂下头抬手抹了抹眼角，余光见老人的眼皮在拼命颤动，他不动声色地移开摄像头。
“郭从炜，准备做雾化了……”
护士的声音忽然闯进来。
江序言神色不变，起身走出病房。
程曳疑惑地问：“郭从炜？”
江序言轻眨杏仁眼，眼底同样淬着疑惑，“嗯？你喊谁？”
随即接着道：“哦，病房里面还有其他病患，大概喊的是他们。”
程曳也没怀疑，目光仔细打量着女人戴着口罩的脸庞，“能拉下口罩让我看一眼吗？”
江序言没犹豫，动作利落地拉下口罩。
“嗯，拉上去，注意点别感染了。”
程曳垂落在身侧的手指缓缓收紧，喉咙仿佛卡着一根鱼刺，让人难受至极。
小萝莉的脸和小矮子女装的模样相似度极高。
两人说不定真的是失散多年的兄妹。
他本能地排斥某个炸裂的念头。
莉莉一看就是女人，比珍珠还真。
没理由让她脱掉衣服证明自己是女人吧？
江序言的目的已经达到，不想继续扯下去，“弟弟，还有什么吩咐吗？”
程曳对她这声弟弟表示不满，“确定要喊弟弟吗？”
一道炽热的视线打在他脸上，他抬眸对上程母兴奋的眼神，嘴角轻抽。
他侧了侧身子，低下头凑到手机旁边小声道：“你说，叫我什么。”
“老公。”
江序言很听话地喊了一声。
“真乖，今天的电话就到这里，陪床的时候注意休息。还有，换一间高级病房，不要和其他病患挤在一起。”
“思来想去还是不放心，你去附近的酒店住一晚吧。你父亲这里请一位护工照看。”
病房里面全是男人，即使是年迈的老头也不容小觑。
莉莉长那么好看，绝对会惹来别人的觊觎。
屏幕里面的女人轻蹙眉头，嗓音软绵：“不行哦，我爸不让请护工，他对陌生人比较抗拒。”
程曳不开心了，黑沉下脸命令：“换了病房拍视频给我看，不准待在男人堆里面！”
“老婆，你听我说，现在的男人都很变态，会趁你睡觉的时候偷拍你，甚至对着你的脸做一些龌龊的事情。”
“当然，我是除外……咳咳，我是经过你同意的。”
“乖，不要磨蹭，赶紧换。”
他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程母脸都涨红了。
想不到儿子和那个女人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
连不可描述的事情都做了？
这么说，她是不是很快就有儿媳妇了？
程母欣慰地转回头。
想象着日后带着孙子孙女周游列国的场面。
看来，可以开始着手准备小娃娃的衣服了。
程曳不知母亲心中所想，叮嘱了小萝莉好几句后，才依依不舍挂断通话。
【她那么辛苦我还来怀疑她，真的不应该。】
【程曳，你智商就是负增长的吧？】
【居然因为一个小矮子大发雷霆。】
【长得像又如何，以后眼不看为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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