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曳忍着脖颈处传来的强烈酥麻感,抬起轻微颤抖的手,扣住他的下巴,哑声威胁:“你再不松开,我就亲你了。”
江序言吓得立马松开口,苍白着脸往后躲,但下方是桌子,他能躲到哪儿去,只能瞪着一双翻涌着怒火的杏仁眼,磨着牙低骂:“变态,你敢亲,我绝对咬断你舌头!”
“要点脸,吓吓你罢了,还真以为我要亲你?我亲一头猪也不会亲你。”
程曳慢吞吞地松开手直起身,看着依旧半躺在桌面的男人道:“还死不承认,你在momo直播间男扮女装骗男同胞钱的事儿已经被我知道了。”
他轻轻摩挲着脖颈处的咬痕,眼帘微垂,遮挡住眼底隐晦的兴奋。
江序言捂着湿热的肩膀起身,喘着气儿,眼眶因为怒意红得厉害。
难怪C兄会忽然变脸,原来是自己掉马了?!
他仔细回想先前的事儿,隐约知道是哪里露出了破绽。
是那套雪狐套装?
江序言一万个后悔,买就算了,怎么就那么巧合被他发现了。
怎么就那么巧合,C兄那个色胚是面前的程大少爷呢!
尴尬在空气中蔓延。
两人隔着网络干的骚事儿被他们选择性遗忘,谁也不敢主动提起。
去特么的老婆、老公!
江序言深深喘了好几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不就掉马了吗?
不对,到了自己口袋的钱,会被强制要回去吗?
这个事实让他接受不了,让他吐出那笔钱,比割他身上的肉还疼。
江序言用力扣着掌心,没有抬头,嗓音压抑地问:“所以,你要把我送进监狱吗?”
明明还差四百万,他就能实现毕生愿望……
他即将满十八岁那年,在酒吧当杂工,不可避免被大腹便便的富豪老板盯上。
某一天,肥老板将五百块软妹币砸在他身上,让他当着众人的面跳脱衣舞。
他那时还保留着仅剩的一点羞耻心,怎么可能答应,一怒之下拿起酒瓶子砸伤肥老板,砸得头破血流。
后果可想而知,他被炒鱿鱼,赔得倾家荡产的同时还被警察同志抓去狠狠教育了三天。
如若不是念在他尚未成年的份上,绝对是要吃牢饭的。
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
不。
他在邬城孤身一人,后背无依无靠,被肥老板派来的小混混追了大半个月,大街小巷的乱窜,人都快跑没了。
为什么见了富二代就逃,这是危机意识之下的应激反应。
他交不起房租,流落街头,连馒头也吃不起,缩在面包店角落里冷得瑟瑟发抖。
寒冬腊月,他身上仅穿着皱巴巴的薄外套,四肢冻到僵硬、发紫,一度以为自己会冻死在街头。
面包店老板是个好心人,关闭门店前送了他一袋面包和即将过期的小蛋糕。
正好那天,是他十八岁生日。
他坐在寒风呼啸的街头,蜷缩着身子,捧着小蛋糕无声地流了两个小时的泪。
一张报纸随着寒风落在他脚边,他一眼便看到上面衣着华贵,戴着墨镜,被一堆黑衣人团团围着的金贵小少爷。
新闻标题深深刻进他脑海。
【某京圈少爷一夜豪掷五千万,成功拍下“DeLan”老先生的画作——向阳】
他狠狠羡慕了,有人出生就登顶,俯视众生。
哪像他这种穷得连饭都吃不起的男人,吃着微微泛酸的蛋糕,可怜地许下贪婪的愿望:未来不赚够五千万,绝不退休!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