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将备好的炒青菜、蒸鸡蛋、水煮虾和牛肉——清淡可口,都是童安爱吃的家常菜。元元就不喜欢这些,她偏好咸口、辣椒,味觉同她爸爸一样
重,见饭桌上没有大荤就提不动筷子。
以及一小碗珍珠米饭和应急水果。
医生说,生病的人最应当补充维生素和优质蛋白质。心理医生还说,家属平时要用心,尽可能让病人多看一些美好的、鲜艳的颜色。
于是添上几朵西兰花、摆成花形的小西红柿做装饰。虾也剥好了,剔除掉虾线。
妈妈审慎地捏住盘子边缘,将其调整为相同的角度,垫着漂亮的隔热垫,放入托盘。
好了,童安的午饭。
“那个、老板娘。”阿姨杵在楼梯旁,双手交握,有些忐忑地提醒,“童安今天好像不太好,要不,我给她送饭?”
“没事,我来。”
妈妈带着莫大的期盼踏上台阶,每一天皆是如此。
好比气球堵住她的喉管、膨胀于她的体内,令她双手有力,迈着均匀的步伐来到女儿房外。
“安安,是妈妈。”
她翻转手面,叩一叩门。
“安安,该吃饭了,可以开门吗?”
半晌,她第二次敲门。
“童安,听得见的话,麻烦你给妈妈一点点回应好不好?”
第三次敲门。
“刚刚一元给我打电话哦,她说很想你,等放假就回来看你。到时候我们三个人、像以前一样去花鸟市场买种子回来种吧,好不好?”
第四次。
“童安……妈妈端得好累,你知道的,妈妈膝盖有问题,没办法蹲下去。所以帮妈妈开一下门吧,妈妈保证不进去,把饭菜递给你就好了,可以吗?”
“我们要吃饭的呀,宝贝。”
“爸爸一会儿就该发语音来问了,我们家安安吃了没有?今天吃的什么、吃了多少、表情怎么样啊,妈妈和阿姨都不敢乱讲的。”
第五次。
“安安?”
“安安……”
安安、安安、安安。童安。
她的女儿,她的心头肉。
不厚重的门板仿若一条条川一重重山隔开了她们。在悬崖下面,无论她怎样呼唤,如何乞求,以慈爱的口吻,极力佯装平和的姿态。
女儿毫无回应,仿佛早已失去生命的人。
……不可以这样。
明明不应该这样。
妈妈无法接受这般惨痛的打击,几乎每一天都如此。血液悄然蒸发,她白着脸,将托盘交给阿姨,身形踉跄急切地跑回房间,拉开抽屉。
直角狠狠撞及她的腿,她来不及疼,先叫相册里定格的女儿笑容所包围。
那是——小学第一次登台得奖的童安,雪白的芭蕾舞裙,脸蛋被光束托着,不含一丝阴霾。
……还给我。
眼眶充斥泪水,妈妈一遍遍回忆、抚摸着有关大女儿的一切,最终紧抱册本,启开嘴唇,无声地大叫: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把我的女儿还给我!
求求你,大发慈悲吧,什么代价都好,把那个健康的、快乐的、完好的孩子……还给我们。
她的名字叫乔童安。
她叫lily。音译成中文便是——
“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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