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留下。明野实在没办法她。
“不然我请他们吃完饭再过来……”
“不用。”
“我发誓,我没想乱来,保证连门槛都不踏进去一步,我就来瞧你一眼。确定安全立刻走。”
“不要。”
“你保证过,我说什么你做什么,没有质疑的余地。”女友一副油盐不进的冷淡样子。
“……好吧。”
明野叹气,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带着眷恋。
仿佛回到最初交往的时候,他一再求证:“苗苗一会儿就来是吧?她没门卡,得登记身份证的,叫她记得带。”
“晚上睡觉前反锁大门,一共两道锁,怎么弄没忘吧?”
“就算再没胃口,晚饭不能不吃。你什么时候饿了、想吃什么,告诉我,给我发微信打电话都行,我点外卖。”
朋友在楼下等得脚疼,发消息问下来了没。
明野按下电梯,不死心地扭头:“真不跟我去?”
乔鸢果断且冷酷:“不去。”
“哎,我都不想去了。”他似小孩抱怨,又狗狗似的张开双臂,飞快地抱了她一下。
好比一场阵雨,充斥满清爽的薄荷气息。
“行,我走了,你关门吧。晚上不管外面有什么声音千万别出来。别随便给人开门,除了苗苗。”
“走了啊。”
电梯门与房门一同闭合。
视野内,灯光明亮,少了擅议她人的人、插科打诨的人和依靠谎言与反复变脸生存的人。
整座房子好比一副无线条勾勒的意识流色块图。夹角银灰的竖状长方形——冰箱。
地面平放身为椭圆形——地毯,紧挨着它、以一定折叠形式出现的棕黑色——沙发。
沙发旁边圆筒——抽湿器。
再往前走即迎来主卧与书房外的交集地带,截至目前,乔鸢所看见的、用手触摸的每一件家具边角圆润,或打磨成弧形,或包裹着泡沫。
明野并非那样细心的人。
倘若有必要整合关键信息:
第一,房子是陈言找的。
第二,陈言大概率对她有好感。
那次拥抱,失控的心跳应当难以作假。
结合陈言的性情,他理应在附近埋下了更多属于自己的痕迹。
没到偷装摄像头的程度。不至于。
房屋合同上没有第二位房客;房东亦非他本人,要么亲戚,要么花钱找来的托。
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了。
为什么要在这里?
为什么决定吃力不讨好地引导明野、不惜主动卖人情给明野,低价确保她住进这套房子。
答案十分清晰。乔鸢没有拄拐杖,一路摸索走出书房,拉开推门,外面便是半开放的阳台。
阳台围栏不高,只及腰,为此房东和明野轮流不厌其烦重申:它万分危险,需要慎重留意,尤其对一个盲人而言,堪称不应涉足的禁地。
而乔鸢来到这里,感受寒风吹拂面颊。
空气冷冽而清新。她衣着单薄,摊开手心,掌根贴着圆管滑动,从一端到另一端。
啪嗒,啪嗒,拖鞋不断发出声响。
噪音制造者置若罔闻,身处足足18层楼的高度,她忽然止步,低眼俯视小区中心浓绿的花坛,若有所思地停顿了一会儿。旋即倾身——
“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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