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为冒险的行为,必须博得应有的褒奖。
因此,尽管纺织大学服设楼近在眼前,直线距离不超过两百米。
陈言垂眼驻足,缓慢编辑文字:【刚刚出了点事耽搁,有人骑电动车横冲直撞……】
【啊???人还好吧?没事么?】
【那我跟莉莉说有急事先走了?行吗哥?或者你觉得怎么说比较合适?】
象征性关怀问候后,明野最在意的还是怎样应付女友。陈言回:【没事,快到纺织了。】
【行。】
半小时前,明野刚吃完外卖,收到讯息:【我出去买点东西,乔鸢可能会打电话。】
二十分钟前,他突遭查岗时的大脑宕机、惊吓无措仍旧历历在目。
明野几经踌躇,按下发送键:【要不,哥你保存一下莉莉的手机号和微信?】
【等迟一点,我就说电信做活动,多办了一张卡,平时联系不上大号可以找我小号,也方便一点。哥你觉得呢?】
师哥肯答应么?
他紧张地盯着屏幕,等待回信。
“……”
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够第三次。
一如猎人设下陷阱,没有人比陈言更了解,他的猎物有多么蒙昧、浅薄。
一旦嗅到丁点奶油的香气,上赶着扑进圈套是最合理的发展,即便被尖刺扎穿小腿,也怪不到别人身上。
如果感到痛,就怪你自己吧,明野。
你抱着不该抱的宝石,却不懂得珍惜。
天色灰暗下去,路灯已然开始工作,澄莹莹的光束照不进陈言的眼底。
他静静出一会儿神,回复:【再说吧,应该不太方便。】
继而收起手机,回到缝纫室。
“没有桑葚,买了草莓青提,一杯零糖,一杯五分糖。还有两份拌面。”他一身寒冬凛冽的气息,声线清沉,“等得不高兴了?打那么多电话。”
指背相触,他的手很冰。
也是,抛开他和尤心艺的秘密交易不提,出校门左转几百米就有奶茶。正常人十分钟的路程,亏他能延长到半小时。
陈言拆开塑料包装,将吸管插进去。
“你很累?”既然他敢提,乔鸢抿了一口常温果茶,酸得眯了眯眼睛。长长的睫毛创造出一副平静的表象,语气也相当随意。
“有点。”陈言顺势回答:“最近一直在改简历,小炒店排队,买炒面的时候顺便休息一下,现在感觉好多了。”
“要是很忙,不用每天陪我。”乔鸢说,放下果茶,又接过一次性筷子。
“不忙,我能协调。跟老板要了醋和辣包,放一点?”
乔鸢皱眉:“我不吃辣。”
“是特制的,不会太辣,可以试一下。”
“……一点点。”
陈言给出太好的台阶,铺得又实又坚固,叫人很难继续拒绝。
虽然不想打破人设,但天生重口味的人兴许就是那样,清汤寡水激不起分毫欲望,只会令吃饭变成一件腻味十足的事。
而长久的克制忍耐以后,稍添一勺雪白的盐、浓稠的酸与辣椒,便能令沉寂的肠胃乃至意志复苏。
闷
了一整天,教室里开窗通风,乔鸢吃得文气愉快,淡色的肌肤因而沾上一点红晕,仿若涂上口脂的人偶,漂亮得栩栩如生。
陈言则随她的动作移动视线,帽檐下那双偏狭长的眼睛出奇地柔和。
两人时不时交谈几句,看似平淡日常的对话,除开他们,全场大约唯有林苗苗和尤心艺能略略捕捉到一些暗涌。
犹如暴雨降临前的海面,洋流翻滚,波纹浅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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