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她伸手攥住他的衣服,侧头将脸枕到陈言身上,轻声说:“我不高兴。我想,喝酒。”
…
“好。”陈言牵起她的手道,“先上车。”
商场不允许停车,附近位置难找,陈言把车停在一条街外,大约10分钟路程。
两人一起走着,陈言有意放慢了脚步,手中大伞撑得稳而实,时不时提醒一声:“三点钟方向有水洼。”
“再走两步有台阶。”
言语凝练精准,碰见兴奋跑跳的小孩便揽住她肩膀避开。
就算被人踩了脚,乔鸢听到,他也只是应一声没关系,再告诉对方,前面有一块井盖松了,最好别踩。
口吻平静疏离,但毋庸置疑,他是一个好人。
随叫随到,不求回报。
应该称为圣父才对,她心不在焉地想。
车里温度适宜,乔鸢调低座椅,半躺下休息。陈言打开热气、导航,下载一堆app,跑了好几家24小时便利店
与无人超市,买齐生活用品和乔鸢要的酒。
期间打不下十五通电话,总算在跨夜年订到一家观感评价还不错的酒店。
当然,两间房。
乔鸢脱掉半湿的鞋子袜子,洗完脚从浴室出来。
收枕头,换被套,用酒精湿巾擦抹器具消毒,顺便检查角落里是否藏有摄像头……陈好人有条不紊地干活。
想起卫生间里放好的马桶垫、自带浴巾毛巾,热水烫过的簌口杯,就差重新安装一套花洒来用,这下乔鸢相信他有洁癖了。
住学校宿舍应该挺辛苦,亏他能撑那么久。
“洗澡吗?我先出去。”
陈言停下动作,过来扶她。
“不。”乔鸢恹恹地,“要酒,伏特加、水溶c、苏打水1:2:2比例混合。”
闻言拆开一次性杯子,陈言问:“是不是加冰块口感更好?”
“嗯。”
因为这一个字,他又下楼找值班前台,前台也没有库存,便去对面店铺买冰杯。
一通跑腿,直到新年第一天凌晨三点,乔鸢如愿喝上第一口‘他制酒’。
“你酒量很好?”作为下酒菜,陈言额外买来一些果脯零食。
“不好。”乔鸢头发有点乱,蓬蓬的,咬下一块山楂片。
“啤酒两瓶就醉。”
视线扫过酒瓶贴纸标明的38度,陈言:。
房间打扫好了,酒调完了,为防嘴干也提前备下矿泉水。
陈言不动声色收起余下大半瓶酒,正要问乔鸢愿意他留下,还是更想一个人独处、有需要再找他时。
“你什么时候洗的澡?”对方忽然反问,问题颇为冒犯。
陈言看着她:“上午出门前洗过。”
他作息固定,每天早起冲澡,睡前再洗一次。
“再洗一次,就在这里。”语气不像商量,更接近于命令。乔鸢睁着眼胡说八道:“我酒品差,不能一个人呆着。”
“……”
三点十分,浴室内水声沥沥,室外雨也未停,宛若一尾尾细长透明的鱼,顺着玻璃蜿蜒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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