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确切地说,似乎,只要不提及明野,并且允许他以假明野、郑一默,或其他任意身份存在于她的周围。他便心满意足,任她予取予求。
那多无趣。
决定给他一个‘惊吓’,乔鸢白天维持疏离脸,半夜却来敲门。
因此
“咚咚。”响声打破静夜。
“稍等。”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一串叩门声密集如肋骨,然而未能改变陈言的行动速度。平稳的脚步由远及近,乔鸢一手抱着枕头,最后一下敲在他胸腔。
恰好叫他的手掌接住。
“怎么了?”他问,语气不含丝毫惊讶。
“你猜到是我。”
陈述句。
“嗯。”陈言依然托着她的手,指腹轻按手背。身体微微够到门框,偏着头看她。
“阿婆敲门不会这么小声。有急事,可能直接卸门进来。”
说得倒挺了解。
乔鸢:“是我阿婆。”
“喊别的就不是一个辈分了。”他唇角微翘。人啊,一旦感到幸福,即便控制住表情,从标点符号里也能流出来。
所以算整蛊成功么?
不确定。
阿婆不善言辞,没人提点,突然心血来潮、硬头皮去扮谈心大师的概率极低。
以此为前提推断,某人之所以不熄灯,不睡觉,大约正等着她来。否则最迟明天早上,他绝对能出现在她的房间外,再以那种令人无从推拒的口吻和方式要求谈话。
这才是真正的陈言。
他懂得引蛇出洞,也擅长守株待兔。
比起贸然前行,更惯常的做法是观察而后巧妙利用他人的实时状态,建立支点。再以最微小的动作间接推动局势,变得对自己有力。
简单概括,借力使力。
隐藏在外表下的狡诈。
遗憾明野最缺脑子,应该没少吃亏。
至于她。
姑且算扯平好了。
“我睡不着。”乔鸢走进房间。除了手上被挟持的枕头,尾巴后面还有一只精神奕奕的黄毛狗,大摇大摆也跟进来。
“你也睡不着?”
陈言俯身去摸乐乐。
乐乐:“汪!”
叫声超级响亮,大尾巴快乐地摇来摇去。
乔鸢一声:“乐乐。”
“呜呜。”狗狗立即收声,胖胖的身体压低伏地,可怜兮兮地仰望着人。
无论张扬委屈的做派,包括变脸速度,都和它的主人如出一辙。
让人没办法。
陈言住的客房,面积不大,一张1.2米宽的木架床和配套床头柜,已是房间内的全部家具。
一张床显然无法同时容下两个成年人和一只重达七十斤的大狗。狗直接睡地方容易着凉。
他打开抽屉找备用毯子的间隙,乔鸢扫见桌上竖立的笔记本电脑。
“我来之前,你在干什么?”
“建网站。”陈言边说边往地上铺垫子。
乐乐凑前嗅了嗅,给面子地卧上去。
“暑假作业?”
“不是,算个人拓展,想尝试做一个公益网站。”
没再多说,乔鸢往床上一坐:“还差很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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