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日,纺织开学,乔鸢返校。
临走前,乐乐靠满地打滚呜咽为自己争取到不少美味加餐。阿婆表示会带它减肥,等方便了再带它去市区。
“汪!”飞机场外,金毛犬鼻头乌黑,毛发光亮,积极替清洁人员减负,在一干陌生人的围观下连蹦带跳独立擦完好几块玻璃。
章慧珠抓着牵引绳,绕手心缠好几圈。
一人一狗刚好乡下作伴,也好。
舷窗春光炫目,一位西服装扮的中年女士打开办公包,戴上绛紫色眼罩。待她摘下来时,飞机已降落南港。
陈言提前等了一会儿,接到人第一时间去拿行李。牵手的间隙像是谈论天气,极其自然地问:“又见面了,有想我吗?”
乔鸢:“……”
就,毫无防备。
差点把手抽出来。
形同一枚硬币,‘不肯示弱’的背面紧邻着‘常规情况下,也很难坦率地做出表达’。尤其是过于亲昵的话语,活像烫舌的糖羹。
她不想回答,顾左右言它。
上一句提中午想吃油焖虾,下一句跳转飞机上有一个五岁小女孩今天生日,在妈妈的鼓励下,向全机乘客包括乘务人员分享了自己准备的零食——两盒草莓夹心巧克力。
陈言听着,慢慢应着,将准备好的披肩取出来,把人裹得暖暖。
清楚她会在意服装及配件的材质和图样,他一一地说:“上周带堂妹去买录音熊,街上看到就买下了。吊牌上写120支山羊绒,店员说是热销款,蓝白格红线复古款。”
其实买纯色最不容易出错,但他记得她已经有一条驼色的,搬宿舍那天穿过。
于是在几条不同色系的款式斟酌片刻,排除鲜艳的红色,黯淡的灰色,结合小堂妹与销售的建议,选了显白耐脏最好搭配的石青色。
南港气温升得慢,湿冷风大。开学季地铁拥挤,来往潮水一般的人流,行李箱轮簌簌滑动。
两人排队坐的士,很快到了小区。
1702室门虚掩着,空气里一股清新剂混合轻快的哼乐声。
应该是林苗苗。
考虑到她微社恐属性,与外人相处格外不自在;以及两位女生可能有话要说。陈言止住脚步:“我就不进去了。下午去报道?”
“嗯,要开班会,苗苗和我一起。”
意思是用不到他了。
既然这样,灵活地将‘一起吃饭’计划项的日期改为明天,陈言把箱子放进门内,叮嘱一句注意保温,转身准备离开。
衣角不期然地被拉住。
他回首,另外一位当事人也松手,扭头,抿唇缓冲两秒,声音落下:“针对你刚才那个问题,我的回答是,可能,有一点。”
“反正不多,就一点。”
语气如常,可是又没有说谎,眼睛为什么要避开呢?
或许恰恰因为讲实话吧。
陈言不由得轻笑一声:“好。你只要愿意有一点就够了,至于我这边,可以想你很多。”很多。
再多也没有关系,无畏于吐露。
下雨的时候,下雪的时候,走在街上随意瞥见一道相似背影,夜晚按压眼角时不经意注视灯晕。
短暂的失神不断累积,名为思念的情绪日渐到了得以建起一座塔的程度。
你大可以自由地踩踏山谷,凭心情踢一脚、跳两跳都无妨。
砖头非常坚固,塔也安全。
不过相较之下,他铺开一条长梯,对方愿意这么快走上来才是了不起。
既是安抚也作回应,陈言上前一步,从背后拥住她,伏颈将吻落于发缝后脖间。
很轻。
不亚于蝴蝶垂下曼丽尾翅,极快地点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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