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出手臂,言简意赅:“你们好像误会了,被拍的人是我前男友,明野。我和他去年11月分手,后面他可能来纺织一两次,都是为了找别人,和我没关系。”
“至于你们经常在缝纫室见到的,是我的新男朋友。他们长得有点像,不过仔细看五官、发型,尤其穿衣风格相差很大。”
当事人发言,条理清晰,可信度极高。
听了这番话再去打量照片,对比回忆,确实哦,叫明野的家伙明显走潮男路线,穿卫衣,戴银饰。另一位肩膀偏宽,眉目轮廓更深,基本大衣风衣、冲锋衣打扮,手腕上最多扣一只表,样式格外简约。
该死!故事不按剧本发展,孙芙眼皮频跳,不肯松手:“这么说,你们刚分手,艺艺就和那个叫明野的男孩子谈上了?不会吧,怎么会这么巧……”
她咬死了时间线,盘算摆在明面下,要将继女钉上公示板。
“——咳咳。”短短十分钟接收的信息量巨大,Nina一知半解状况外,张宝茵回神,试图主持局面:“孙小姐是吧?”
既然是后妈,称呼为心艺妈妈就太不礼貌了。
“学校是学习的地方,不方便你们处理家庭纠纷。所以不管有什么恩怨,请你们——”
话语戛然而止,变故陡生。
不知何时松开紧咬的下唇,尤心艺闷声不响,一把冲过去抓住孙芙头发。
“啊啊——”
孙芙立时惨叫。
“杀人啦,快拦她啊,我姐肚子里有孙尤两家的宝贝!懂不懂什么叫三代单传,出事你们赔得起吗?都坐牢!一个都跑不掉!”
孙洋原地爬跳起来,一同跟着大吼。
“姓尤的,你他嘛的有本事别收手啊?儿子没了看你爸抽不死你!”
“艺艺,我错了,是阿姨错了……”
“Amy!Amy!听老师的,咱们松手!”
“心艺你别冲动,待会儿弄出人命啦。”
“什么情况,要报警吗??”
一时间喧嚣震天,分不清谁的声音,谁的肢体;谁劝阻,
谁拱火,谁识破了心机假装拉架实则放水,又是谁怨恨已久借机出黑手,趁不注意偷偷扭拧女生的大腿肉。
“尤心艺,你住手——!”洪声震天,最后一位主角满头冷汗,粉墨登场。
仗着满体横肉,尤爸上前粗暴地撞开众人,将女儿一推。
两只眼睛紧紧粘贴凸起的孕肚上,他揽着娇弱无助的妻子好一阵查看慰问,二话不说,给刚起身的女儿扇上一记巴掌。
“啪——”
那双手曾经为她掖被子,卷裤腿,改作业,无比亲昵地牵着亲妈和她过马路。
斑马线一横一横,白得晃眼,好似受不得丁点污染。
哪怕午夜梦回,尤心艺恒久记得,猫瞳般滚圆的绿灯跳烁时,妈妈说了些什么,她爸仰头大笑。
那是冬天,男人容易出汗的手心,炸开的眼角皱纹,宛若树纹印刻她的身上,成了挥之不去的诅咒。
她无法忘记,以至于总是忘记,一个男人死了原配,娶了情人,就相当于把自己、把家庭以往一切美好的记忆全杀死一回。
如今站在她眼前的,不过是顶着旧名字旧皮囊的脏鬼。他与别人狼狈为奸,他最忘恩负义,应该被车撞死才对。
“啪!”
又一巴掌。
“你那是什么眼神?!”
男人怒火中烧,用上恨铁不成钢的声调:“我就是打你打少了,才惯得你没大没小,什么坏事破事都干得出来!”
“什么事啊?你说具体点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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