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发的质问,喉咙不知被什么封住了,尤心艺几度张唇,哑然无声。
笑意自眼眸中退却,乔鸢冷冷道:“一个两头占好处,一个打着让我擦亮眼睛的幌子玩擦边线。这不是都知道吗?不是明知道了还要做吗?”
“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地试探我,恶意中伤我,不就是想让我感到痛苦。最好哭着向你们下跪,拜托你们不要离开我。”
“你们的逻辑就是这一套。”
“如果不能冲着你们撕破脸皮大叫大闹,就代表我不难过,我冷血,我不懂朋友和恋爱,是怪物。而你们什么都没错,只是企图用一点点不恰当的行径帮助怪物激发情感。”
“你是这样告诉自己的吗?” 网?阯?F?a?B?u?y?e?ī????????è?n?2?0?????????c?o??
“一切为了我好,你用心良苦。”
如此充满嘲弄的口吻,轻慢的态度,一点都不像乔鸢了。她很少这样吧。
至少尤心艺第一次见。
好好笑,后者近乎可悲地发现,直到这一刻,纵使她正在接受声讨,被数落,仍会为她们错失的友情,那些她未曾见识的、闪闪发光的乔鸢而感到遗憾。
分明
两人的关系已然像用久了烂掉的旧抹布一样破损不堪。
倘若被对方听到,一定会嘲笑她。
她不愿意被讥讽,便急剧地喘气,大力扭头,指甲嵌入手心。
“不管怎么样。”
尤心艺嘴硬地重复。
“就算方法不对,我拿你当真朋友。”
“没有人会把朋友故意砸到地上!就为了看她碎不碎。”乔鸢降下声调。
“我没有!”泪水夺眶而出,尤心艺随手抓起一只线轴高高扬起。
“起码我往地上铺了一层垫子!”
我没有直白地告诉你,明野背叛了。
也没有在发现你和陈言各执一词的谎言时选择任性打破,一切都源于那一句话。
“既然无论如何你都不高兴,为什么不能让她高兴一点?”
那个她,是你,只有你。
为了让你高兴,乔一元,或许我做得不够,然而我的的确确,压制自己的习性,挑战自己的本性,没有做出更离谱的行为。
是我逼明野主动坦白认错、提分手,送给你一座道德的高台。
也是我容许陈言继续披皮伪装,陪你度过最失意最脆弱的时刻,又提醒他留意那条蠢狗,省得回头再咬你一口。
——还有许多许多真心话,不甘的辩白,或许此生再无机会说出。
“所以要听我道谢吗?”
“谢谢你,尤心艺。”
“可惜我不需要你的垫子,更不需要你这种。”伤人的话语再三克制,乔鸢一顿,到底说了出来,“只会伤人的朋友。”
布条按压太久,受力太多,悄然粘在手掌上。她许是没有察觉,起身的一刹那,白坯布刺啦撕裂,石破天惊,好比一道巨雷同时劈下两人耳旁。
乔鸢动作很快,收起平板,于旁听者们吃惊怪异的目光中走到门口。
尤心艺缓缓放下线轴,头颅亦垂软下来,似斗败的蛐蛐,终于肯认输的将军。
烫咸的液体一滴一滴砸落桌台。
“乔一元!”她叫。
“下周二的飞机,下午五点。”
“我走了,就不会再回来。”
“你要来送我么?”
没有回复。
门默然静合,尤心艺骤然失力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