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气很高的。”
我姐姐长得美。
我姐姐具有人格魅力。
她时常使用这类表述,为什么总是提姐姐而非自己呢?
陈言猜想,或许她认为自己当下所获得的大部分东西,皆诞生于扮演姐姐、模仿姐姐。她是乔童安的影子,乔一元则是乔童安仅存的妄想。
假使姐妹间只有一人能行走白日下,她们彼此都希望那个人可以是对方。
停车场幽冷空旷,人类再微小的言论都经放大,有如涟漪般回荡。
快到电梯口了,乔
鸢才反应过来,忽然问他:“你谁啊?为什么知道我家在哪?”
他是谁呢?
陈言,郑一默,明野,无言。
似乎有胆量报出每一种身份,却又缺乏充足的安全感只占用其中一个。
但凡能在她身旁留下印记,他希望是每一个。
既然实话不好说。
“我是警察,专门抓喝了酒不回家的人。”
跟思维跳脱、擅长异想天开的设计师预备役待久了,逐渐他也能变得胡言乱语。
背上那位甚至能接上逻辑,有一下没一下刮着耳廓答:“怪不得。”
“你滥用私权,调查我住址。”
“是,没错。”陈言捉住她作乱的手,按键,动作谨慎把人放下来。
“打算报警吗?来的还是我。”
乔鸢笑了一下,走进电梯:“我要投诉你,让你罚钱。”
“没得商量?”
“没、有。”
“你很难说话,是吗?”
说完这句话,陈言才往里走。他够高,顷刻盖去小片灯泡,显得光都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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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楼圆键亮起,乔鸢倚靠玻璃,玻璃外一张似醉非醉的脸,玻璃里面又是一张。
两双眼睛一块儿打量陈言,手指交错走到横栏底端,人也就冒到他跟前,仰起头说:“你长得有点像一个人。”
“谁?”陈言问。
声线经布罩过滤,有几分沉闷。
“忘了,你别动,我仔细看看。”
乔鸢踮起脚,摘下他帽子,接着是用来遮掩面貌、没有度数的黑框眼镜。
食指似一条灵巧的小蛇探入口罩。
陈言没有躲闪,静静站立着,挪动眼珠去看那根停下来的手指。
“能摘么?”
明明四下无人,狭小窒闷的梯厢中唯有他们两人而已。她却把声音放得好轻,说话时,焉粉的嘴唇无意触及黑色口罩,像一个吻。隔着世上最单薄的布料。
指腹轻轻摩挲边缘,上下移动。
乔鸢挑起眼皮,冲他抱怨:“哪儿买的口罩?做工太差,都磨到我的手了。”
刹那间,陈言想要反驳,被慢刀子折磨到快要崩溃的人理应是他才对。
刀刃悬架头梁上,能握住把的人始终是她。区区一层布罢了,她想挑开的到底是什么,撕破了又打算赐给他怎样的结局。
他两手空空,毫无依仗。几乎有股冲动,索性以最直白的语言一次性摊牌。
可饮酒的人不是他,他已经离开酒吧。理性如此告诫自我,不知从何而来的鼓点越来越快,越来越响,渐渐与心跳重合。
也许只是电梯快速上升、失重所带来的短暂眩晕感。
使他望着她,肤下咽喉滚动,挣扎般握住对方的衣角。先说了一句:“我的错。”
随后给出三个字:“可以摘。”
唇角弯弯地提起来,一旦乔鸢肯笑,就明艳得不可思议。
她摘下他的口罩,把挂绳勾到指间,不吭声地凝视他好久,实际只有几秒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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