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料感受他周身热意,他心跳砰砰,如庙堂钟磬,一下一下震着她掌心。
低醇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既见君子,云胡不瘳?你是医我的药,见了你,便是疼也不疼了。”
略显粗粝的指腹在她嫩滑的手背轻擦两下,烛光映着他轮廓分明的脸,只那目光幽深叫她辨不清深意。她闻见他身上独有的气息,是松木,是青草,是桃花,还是酒香,她说不清,还有混着雨水的清冽味道。
醉意上头,她晕得厉害,一时脑中空空,心中软软。
他没饮酒亦有几分醉,怀里人眼尾泛红,玉面如棠,蜜唇灼灼,似蛊般诱着他低下头去。
云琅一踏进来,便见两人正拥在一处,男人身材高大,将娇小的人全然裹住。她头一低,将东西放到门口架上,悄无声息退了出去。
梅敇的吻尚未触及她娇嫩唇瓣,闻及动静忽又一顿。下一瞬,那香香软软,混着些酒气和甜味的双唇便自己贴了上来。
他比美酒更醇冽,比蜜煎更诱人,只浅浅触碰便勾出她莫大贪念。似怕他跑掉,她抬手勾住他脖子,拉下来亲吻厮磨,呼吸渐促。
他忽而想起她第一次吻他,明艳娇纵的小公主,玩闹着逼他就范。他不给亲,挺直了肩背仰头躲避,她便坏心思朝他□□蹭去,那里的反应倒是比他诚实。他一时失神,她已勾着他脖子亲上来,唇齿交缠。
下腹升腾起莫名的热意,他情不自禁亲回去。温软湿润唇瓣相贴,似是藏雨的云,又似酝酿海浪的风,往他脑中心头搅起风暴,数月的克制,摇摇欲坠。
从被动承受到索取,只在一息。被压抑的欲念破牢而出,他狠狠咬了她一口,全不似往日里的温润模样。
“唔……钧行……”
她忍着痛唤他,这痛感真实,却又莫名甜涩。他不回应,只咬着她唇瓣反复碾磨、吸吮,舌尖闯入齿关,他口中气息肆无忌惮蔓延,似到这一刻,她才觉她的爱人回来了啊。
她被吻的周身虚软,快要攀不住他,下一刻便有双大手将她锁紧箍牢,索取更欢。她觉自己好似窗外被风雨舔舐的花,飘飘摇摇,似落非落。
摇曳的烛火投下融成一体的影子,她细软的呼唤和他粗重的气息混在一起,散落进窗外沉闷的夜雨声中。
一阵风吹开半掩的花窗,带着雨气将连枝灯熄灭了七八,仅存的灯火飘摇,映得殿内更加昏黄暧昧。紧跟着“轰隆”一声响雷,他怀里的人不自觉抖了一下。
“吓到了?”
他拥紧她,开口哑得厉害。
她窝在他胸口深深喘息,片刻才软软道:“以往很多个雷雨夜,我只能抱着枕头想你,从未像此刻这般安心……你在,我不怕。”
他又将人搂紧些,轻喘着吻她发心。
“钧行……”
“嗯,我在呢。”
“你……还会走么?”
她问得小心,满是不安。想留下他,可又觉他不是能被左右之人。
“走哪儿去?”
他微微低头,昏暗的灯火让她眸色更显晦涩。一滴泪珠漫出眼尾,将落不落,他心头平湖已起波澜。
他朝她眼尾亲上去,微微咸涩。
低醇却坚定的声音响在她耳边:“只要殿下不赶我,我便不走。”
她鼻头一酸,环住他腰腹,抱紧。
有东西贴她小腹跳了跳。她仰头,听到他哑软的嗓音:“控制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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