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莫名其妙跑到这里来,他就该抓一只过来研究一下的。
【山鬼的藤枝】颤了颤,似乎在对新修改的判定标准表示抗议。
照这个标准来,它岂不是全天都要处于触发状态?不要啊主人,这听起来就好惨的!
眼睛里只看得见自己心上人的危越铁石心肠,改完数据就断开了和它的链接。他站在消防栓上抖了抖长长的尾羽,轻盈地跳到地上,朝盯着自己眼含探究的娄君怀歪了歪头,接着向马路对面走了几步,再回头冲他叫了一声。
意思是:跟我来。
这一身薄薄的睡衣能顶什么用?还赤着脚,他都闻到血的气味了,肯定是划破了。
娄君怀很是专注地看着这只像人一样走路的乌鸦,眼中有探究,有困惑,就是没有恐慌和不安。
奇怪,这只乌鸦怎么也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自己近来是怎么了?不仅时常觉得头脑恍惚,还会莫名其妙觉得这个很熟悉,那个也很熟悉……他真的应该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了,或者等柯柯不忙的时候,请她帮自己看看?
……如果他能平安离开这里的话。
人类跟着前方引路的乌鸦走过马路,径直往前面的梵声大酒店走去。
酒店的大门已经破损了,满地的碎玻璃,似乎是爆炸导致的,周围还有烟熏火燎的痕迹。
乌鸦轻轻振了振翅膀,铺了一地的碎玻璃就这样轻易地被吹散到了两边。
它漆黑的羽翼展开竟有两米多宽,收拢后又完全看不出来了。
跟在它身后的男人眸光微闪,踩在冰冷地板上的脚趾微微动了动,寒星似的的眸子里沁出点点笑意和暖色。
他这是……被一只好心的乌鸦照顾了?
酒店大厅里的沙发还算干净,危越跳上沙发靠背,冲娄君怀叫了一声,示意他坐在这里等,他去给他找一套衣物回来,很快。
娄君怀有点不明所以,不过他听懂了这一声啼叫的意思,是让他坐在这里吗?
他走过去坐下了。
乌鸦果然满意地点点头,又叫了一声,尖尖的鸟喙在他肩头很轻地啄了一下,然后羽翼微张,漆黑的身影一闪,竟是原地消失了。
娄君怀瞳孔一颤,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乌鸦不见了,这个大厅里,这方天地中,又只剩他一个人了。
他也是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是有点害怕的。
此情此景,说他一点不害怕,恐怕也没有人会相信。
他应该离开这里,这个大厅没有安全的躲避点,前台早已变得粉碎,从外面看进来更是一览无余,万一有突发情况,他甚至连一个合适的掩体都找不到。
尽管脑子是这样想的,身体却没有任何反应,男人仍然坐在沙发上,等待着一只不知道会不会再出现的乌鸦。
手腕上缠枝手镯持续不断地发着热,他在心里默数。
数到七十九,就如同先前那样,身侧有漆黑的身影一闪,那只原地消失的乌鸦回来了,落在沙发扶手上抖了抖翅膀,长长的尾羽在空气里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它仰着头叫了一声。
下一秒,啪嗒,一个箱子落在了人类脚边。它自动翻开,露出了里面叠放整齐的衣服和鞋袜。
——原来它是给他找衣物去了。
娄君怀冷凝的眼眸顿时柔和下来,放在膝盖上的手蜷缩了一下,他想摸一摸这只乌鸦漆黑的羽背。
但也只是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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