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母之神追问,【你要是开不了口,我来替你说。】
娄君怀急忙阻止:【不用!我只是需要时间准备!】
地母之神不解:【这么久了,你还没有准备好吗?】
娄君怀眼神飘忽:【……还没有。】
告白这种事再如何郑重准备也不为过,况且,他还没有能够与危越并肩的实力,于是连说出喜欢的资格似乎都没有。
【行吧。】
地母之神表示祂是一个大度开明的前辈,不会无视他的意愿偷偷去和危越说他想要和他交朋友的。
娄君怀悄悄松了一口气。
并不知道心上人在和地母之神打什么官司的危越发现男孩儿行进的路线很眼熟,再往前飘了一段路后,他听见了熟悉的水声。
——是瀑布。
男孩儿停在了瀑布边缘,冲着下方啊啊了两声,表示会有很凶会动的怪物爬出来的地方就在下面。
是那个很深的深潭。
肉眼看去,连潭水都是漆黑的。
“看出什么了吗?”
危越问身边人。
娄君怀盯着下面的深潭了看了一会儿,摇头:“什么都没有。”
他没有看到如南鼎区诡域里的那样的[门],仍旧没有一丝诡力在游动,真不知道这是怎么做到的。
闻言,危越不觉意外。
他俯身摸了摸蹲坐在地上的男孩儿的头,对他说:“待在这里,待在这个叔叔身边,不要乱跑。”
男孩儿很乖地点头,然后不情不愿地爬到娄君怀脚边坐好。
危越从珍珠排穗上摘下一颗珍珠,作为男孩儿很乖很听话的奖励。
上一颗珍珠已经消散了,这种没什么大用的造物一般存在不了多长时间,男孩儿当时还挺失落的。
有了新的珍珠,男孩儿笑得很开心,嘴巴咧开得很大,不太像人类,倒是很像野兽。
娄君怀低头看了他一会儿,觉得这孩子需要接受一段时间的人类常识及行为教导。
不出意外的话,这孩子会被危越带出去。
危越没入了漆黑的潭水中,冰冷的潭水一下就将这抹粉色吞入腹中,看得瀑布边上的男孩儿焦急得啊啊直叫。
娄君怀蹲下☆身安抚他:“放心,他不会有事的。”男人柔和了眉眼,是一种与有荣焉的骄傲,“他很强。”
这很好,意味着这个世上绝大多数存在都无法对他造成伤害。
这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
水潭很深,深不见底。
危越沉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看到了漆黑以外的颜色——一片死白。
死人的白。
潭底堆满了泡发的死人,密密麻麻,挨挨挤挤。
成百上千。
全都是男性。
臃肿的面容分明已经教人看不清五官了,但浓烈到几乎要凝成实质的不甘和恐惧却源源不断地从他们鼓胀的尸体里散发出来。
这些尸体堆满潭底,手脚交缠,像缠绕的麻绳,又像是在互相扯后腿。谁都想从潭底爬上去,谁也不想成为别人爬上去的踏脚石,于是这样纠缠着,一起永远沉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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