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踩它?!
影子无声尖叫,短而密集的触肢扒拉在高跟鞋上,不服气地试图摇晃它的主人。
可惜它的主人吨位太重,摇不动,根本摇不动。
危越拍了拍小科西利其颤抖的后背:“别怕, 孩子,我在这里。”
营养不良的小男孩儿伏在他的肩上,眼眶里已经被吓出了泪光,听到可靠的修女这样安慰他,无尽的勇气又从害怕得颤抖的心脏中生出。
他捏紧小拳头,从修女的肩上抬起头,勇敢地嗯了一声。
“奶奶在睡觉。”小科西利其拿出挂在脖子上的钥匙,“她好像、生病了,每天睡觉的时间越来越长……”
男孩儿被温柔地放到地上,他踩着洗得发白的棉鞋走向紧闭的家门。
这是他的奶奶亲手给他做的,码数有点大,可以多穿几年。
门应该是更换过的,门把手比一般的门要低,小科西利其一伸手就能够到,不需要踮着脚尖艰难地伸长小手对钥匙孔。
咔哒。
门开了。
里面很黑,这栋房子的采光很有问题。
危越看了一眼院子里正对大门的橡树,已经长到四人合抱的粗壮模样了,在进入冬季的加利尔镇,这棵树绿得像是正值春季,繁茂的树叶间还缀着一颗颗饱满的果实。
这种树一般寓意着长寿,是正向的象征,然而现在……
西方没有风水学,自然也不知道顶心煞是什么,阳光都被这棵树挡完了,进门的玄关处能有光才怪了。
再加上这栋房子确实修建得不好,户型怎么看怎么别扭,一进门,屋里居然比屋外还冷。
危越想,他大概知道小科西利其的奶奶是为什么生病了。
“请进。”
小科西利其脸红红地抓着生出霉点的大门,眼睛亮晶晶地仰视着高大的修女,一副求夸奖的可爱模样。
修女摸了摸他的头,没有先进去,而是揽着他瘦弱的肩膀,带着他一起进门。
窣窣。
阁楼上传来爬行的声音,很轻。
那个丑东西从阁楼上下来了。
小科西利其也听到了,不,他看到了,看到了那个丑东西从阁楼离开的过去。
真是个小可怜。
危越怜爱地又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微微倾身,问道:“好孩子,带我去看看你的奶奶吧。”
既然那个丑东西喜欢偷窥,那就让它看好了。
加利尔镇这么多人,唯独盯上了小科西利其,很显然,这孩子的特殊性恐怕已经暴露了。
但是否是眼睛的特殊性暴露了,这个还有待商榷。
“……好。”紧紧抓着修女衣裙的男孩儿害怕地抬头看了一眼很快就会探出一个可怕身影的楼梯间,他抵着小脑袋,领着修女往里面走。
小科西利其的奶奶胡玛丽夫人的年纪已经很大了,一个快七十岁的老人,常年住在这样的房子里,又因为儿子儿媳相继过世的打击过重,她的身体明显比同龄人更差,爬上爬下已然变成了一项艰难的运动。
在白发人送黑发人之后,胡玛丽夫人请了小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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