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付靳锋到的时候,大杂院以及新房里已经挤满了人,都在乐呵呵得恭喜新人结婚。
“肖姐,肖姐!这边,来这边!”岳正阳眼尖地看到肖窈,在新房门口冲着肖窈招着手。
肖窈见状,跟付靳锋顺着人少的地方,挤到岳正阳的位置,垫着脚往里看屋里的摆设。
十五平方米的老旧小屋子,分成了里外间,看不到里间是个什么场景,只是看到外间狭窄的客厅里,摆了一些结婚用的印有红双喜的搪瓷盆子杯子热水壶之类的日用东西,一张四四方方的桌子、几张椅子,还有其他一些家用品,另外在屋子各处张贴了几张大红囍字,整个屋子从外面看,有些破旧,里面的家具也不齐全,但现有的家用具都是新的,屋子墙面四处都用白漆粉刷过,看起来焕然一新,屋里也收拾的十分干净整洁,显然仇冶山是真心待新娘好,才会这么重视的收拾屋子。
说起来,这间屋子,还是肖窈暗地里跟蒋念娣较劲儿唱反调,故意在蒋念娣面前说厂里现有分房的名单不给新人夫妻,要优先给老职工分房,毕竟厂里有很多老职工许多年都没等到分房名单,争取来的。
厂里新建了两栋职工大楼,要分一批职工进去入住,厂委的意思,是优先厂里一些还没分到房的干部和老职工住进新楼。
工会偏要唱反调,说不该只考虑老职工和干部,也得考虑那些转正不久的职工,以及申请结婚的新人夫妻,因为大家都是一个厂上班的,不能厚此薄彼。
蒋念娣为了气肖窈,自作聪明地出了一个抓阄的主意。
肖窈紧跟其上,撺掇着徐杰提出,抓阄可以,但是抓阄的人,得优先选对厂里有重大贡献的职工,还有军人退伍优先的职工。
这不,仇冶山作为军人退伍的职工,‘好运气’的抓到一个分房名额,分到了一个此前被下放到乡下,如今已经不再是肉联厂职工一家人居住的老房子里。
房子旧归旧,好歹能住人,总比夫妻俩结婚了,没地方住,自己出去租房住得好,总归是自己的小家,拾掇干净也能住下去。
人群拥挤中,肖窈听见有人在小声议论:“这仇冶山对他媳妇也太好了吧,啥东西都买得是新的,他媳妇都已经是破鞋了,他还对她这么好。”
“破鞋怎么了,人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光眼红嫉妒也没用。”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眼红嫉妒了,我不过就是随口说说,那仇冶山长得人高马大的,又当过兵,还是屠宰车间里的屠宰工,每月工资都有六十多块钱,想找啥样的黄瓜大闺女没有,怎么就死磕朱桃那个破鞋。”
“我看你是嫉妒人家朱桃吧,嫉妒人家仇冶山对自己的女朋友不离不弃,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明知道朱桃遭遇了什么事情,还是义无反顾地娶朱桃,也不愿意看你和别的女人一眼。”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怎么可能嫉妒朱桃!她一个破鞋,有什么地方值得我嫉妒的。”
“你不嫉妒,你干嘛说一口又一口的说人家朱桃是破鞋。”
“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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