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么一会儿的功夫,脖子上已经扎了一把刀,从一头穿到了另一头。
他以为姜弄琴会因为女子身份而怜惜,甚至是束手束脚,但她的举动却打破了李赟的认知。
殊不知,姜弄琴的三观已经无限朝着姜芃姬看齐。
战场之上没有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女人也不能因为性别而得到宽宥或者更为恶劣的对待。
只有活下来的人以及死了的人。
如果因为青衣军将女子当做挡箭牌而束手束脚,造成己方战友损失,这样做,不仅仅是对战友的不公正,也会导致其他青衣军有样学样,令更多女子被抓来当挡箭牌。
这是个恶行循环。
不过须臾时刻,姜弄琴先宰了那个无辜的挡箭牌,然后再宰了那个拿女人当挡箭牌的男人。
战场上进行着杀戮的姜弄琴,冷静到了冷血的地步。
李赟脑中闪过了这样的念头,手中的长枪挑飞了敌方的刀枪剑戟,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式凤凰点头,枪影带出了银色虚影,敌方喉间出现一个圆形的枪痕,鲜血自血窟窿喷溅而出。
要说枪法,除了李赟的师父能教他做人之外,其他人很难胜出,加上李赟几经血战,出手之间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但他又能做到收发自如,哪怕被人近身亦不怯战。
一寸长,一分强;一寸短,一分险。战场之上像姜弄琴这般以短兵交战的,十分吃亏,不过她的出手速度和身形移动都相当出色,青衣军这些乌合之众想要伤到她并不容易。
女营众人没有姜弄琴这般强横,但她们的表现亦是可圈可点。
两人或三人为一组配合作战,协力围攻一人。
不过她们训练时间毕竟还短,心理素质也不过关,面对这般血腥场面难免有些怯场。
有个女兵一个不慎被青衣军近了身,高高举起的巨大看到眼见要当头落下——
“啊——”
那个女兵本以为死定了,却听耳边传来对方的痛嚎之声。
慌张睁开眼,只见那名青衣军的眼睛多了两个血窟窿,与她配合的同伴的手指则捏着两个可疑的血色球球……那些混战中的男兵没有发现这边的异状,但暗中仍有三百先锋营弩兵潜伏,暗中偷袭。刚才正要支援,还未扣下,他们眼睁睁看到另一名女兵动手抠了对方的眼。
握草——
看到这一幕的兵卒吓得手一哆嗦,差点将弩箭射偏了。
女营真踏马是不能惹啊,一言不合挖眼睛,大老爷们儿都不带这么狠的。
“愣着做什么——”
同伴的呵声令那个女兵回神,身体已经先思维一步做出了反应。
抽出腰间的匕首,趁着青衣军弯腰痛嚎的时候,一刀子扎进了对方的后颈。
青衣军的人数不多,那些运粮伙夫早就吓得魂飞魄散,第一轮射击的时候已经逃了干净。
那些女子因为捆绑的麻绳离不开,青衣军哪里是先锋营的对手?
事实上,先锋营还没杀几人,女营的姑娘们经历最初的恐惧,一个一个面色狰狞地扑向下一个目标。她们的力气或许还不够,但配合却有模有样,手下就没有一个活口。
正所谓柿子要挑软的捏,察觉到偷袭他们的人有一部分女子,青衣军便打算将女营当做突围的重点,但是等他们真的冲过去的时候才发现,这些小娘们儿下手可比那些男的狠多了!
他们眼中柔弱可欺的女子,一个一个凶悍无比,手中的长枪是经过改良的,并非寻常的丈余长短,仅比她们的个头高了两个脑袋,重量也轻便了不少,方便她们挥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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