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男装示人,苦了她了。”柳佘平静地道。
杨蹇无言以对,表情变得十分古怪别扭。
柳佘问他,“怎么?你的表情如此古怪,莫非是在兰亭手中吃了亏,现在觉得很挫败?”
杨蹇哼了一声,一扭头,不理会柳佘。
不过,柳佘也的确说中了他的心思。
输给一个少年,杨蹇还能豁达说一句后浪推前浪,他年纪大了,不如年轻人。现在却告诉他,曾经将他打败的少年是个二九少女,杨蹇感觉惊诧的同时,隐约有些说不出的挫败。
只是,回想姜芃姬方才以象牙笏板杀人的场景,他又不得不服。
这般神力和身手,他输得不冤枉。
黄门和禁卫将老妇人的尸体收拾好,再将地上的血迹擦拭干净,幼帝也被抱着去换了一身衮服。皇帝被吓尿,本就不怎么好听,如果还带着尿味的衮服继续朝会,那也太荒诞了。
在香炉的帮助下,空气中的血腥被冲淡不少,但刚才的惊险场景却深深烙印在众臣的脑海。
众臣回到各自的位置,杨涛略有些后怕地拍拍胸口,“父亲,这柳羲当真是女子啊?”
杨蹇用自己手中的象牙笏板略略遮掩,侧首跟杨涛说,“柳仲卿都承认了,还能有假?”
杨涛惊愕地睁大了眼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他想起姜芃姬上战场杀人的狠劲儿,感觉难以接受。
“难以想象,本是英勇男儿,怎么一朝变成了女儿家?”
杨蹇军队和姜芃姬合作过,杨涛又喜欢舞刀弄枪,他一直把姜芃姬引为兄弟知己呢。
“女儿家怎么了?”杨蹇没好气地瞪了一眼不中用的儿子,“是男是女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家现在是丸州牧!你瞧瞧你,要不是少阳忙上忙下帮你兜着,为父都不敢将你带出门。”
杨涛这个性子,杨蹇愁得不得了。
撒手没的儿子啊,要不是颜霖这个贴心保姆兼挚友看着,杨蹇哪里敢将杨涛带出来?
他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儿子,真怕儿子太缺心眼了,自己把自己折腾死。
杨涛委屈地垂首瘪嘴,那副样子气得杨蹇想打人。
“为父瞧着,你比那柳仲卿的女儿更像个贵女!大老爷们儿委屈个屁,抬起头来!”
杨涛日常委屈。
另一边,好不容易脱险的巫马觞回了自己的位置,周围大臣朝外头挪了挪,避他如蛇蝎。
虽说巫马觞一直说自己是冤枉的,但方才的场景太渗人了,大臣们有心理阴影。
许裴闷不吭声,许斐好似想起什么,抬手用笏板戳了戳堂兄的腰眼。
“做什么?”许裴怒视他。
许斐挑眉,幸灾乐祸道,“裴哥,要是没记错的话,你之前似乎曾让舞姬伺候柳羲?”
许裴的脸色刷得黑了下来。
许斐不提那件事情还好,一提起来他就生气。
大家伙儿都是许氏的子弟,许斐背后阴人的招式太损了。
许裴一直认定许斐曾经从中作梗,离间他和柳氏父女,现在自然不会给许斐好脸色。
“哼,你是记得没错。那又如何?外头有男风盛行,你就不许人家柳羲喜欢女子?这么一件事情也值得你一惊一乍,活像是没见过世面一般。”许裴心情略糟糕,自家这个猪队友堂弟,一次两次犯蠢也就罢了,刚才还拆他的台,白白错失一次让柳氏父女欠人情的机会。
许斐本想看堂兄出糗,没想到人家脾气不好,反而将他喷了一顿。
这下子,许斐也回以冷哼,两兄弟继续相看两厌。
作为被谈论的当事人,姜芃姬倒是淡定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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