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你。”丰真不敢将画卷随意丢过去,反而将它卷好递还给卫慈,嘴上却道,“真没见过比你还踟蹰不前的人了。你刚才还嘴硬抵赖,如今铁证如山,不知你还能说什么。”
私底下画了这么一幅画也就罢了,竟然还将画卷藏在主卧枕旁。
那是什么心思,还用分析?
卫慈将手中的剑放回剑鞘,面上的阴沉却未散去。
丰真倏地笑问一句,“你莫不是怕死?”
卫慈方才说“去父留子”才是最好的办法,如今心悦主公却又百般抵赖,不由得令人多想。
当然,丰真知道卫慈的脾性,所谓怕死更是不可能。
丰真好整以暇地准备听卫慈解释,瞧他窘迫的模样,未想到卫慈露出恍惚神情。
“若是怕……当年慈也不会自……”
卫慈险险地住了嘴,没将后一个“刎”说出口。
不然的话,一朝丰真惹事的能力,还不追根究底?
丰真见警报解除,顿时又有恃无恐起来。
“瞧你这模样,怕是对主公情根深种已久。”在丰真看来,卫慈六年前就瞧上人家,那还是个十二岁的小姑娘呀……真是有够禽兽的,“与其这般自苦,不如早早表了心意?”
第870章 北方霸主(七)
连死都不怕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卫慈被丰真弄得心烦意乱,隐隐有些心动,但又被他的理智压下来。
“为时尚早……”
这件事情被丰真这个浪子知晓,卫慈已经做好被他广而告之的心理准备了。
“如今主公霸业刚有起色,实在是不宜考虑儿女私情。若是让其他人知道,不止外界要议论纷纷,怕是主公帐下的谋士武将也要生出旁的心思。”卫慈忍不住警告丰真一句。
丰真如今捏着卫慈的把柄,心情格外地好。
“有这么严重?”
明知丰真是故意装傻充愣,卫慈仍旧要耐着性子。
“比这严重多了。”
人心险恶,他们不吝啬用最下流险恶的心思去揣度旁人。
百姓多为愚民,一旦有人恶意带头,用不了多久,主公与各个下属的风流轶事便会到处传扬。造谣张张嘴,辟谣跑断腿。卫慈完全能想象野史会写得多么难堪,百姓会说得多难听。
这还是外界,丸州内部也会因此动荡不安。
卫慈被人架在火上烤还是其次,怕就怕有人会心下不忿,以为姜芃姬处处优待卫慈。
一旦众人生出这样的念头,人心便散了,丸州势力也不复从前的团结稳固。
重生一回,卫慈以一个局外人的视角多次揣摩自己的前世,每次都有不同的发现和感悟。
前世的主公待下公正、奖惩有度、赏罚分明,这是她的一大优点。
若想再度问鼎,这项优势必须继续发扬下去。
丰真识趣地道,“子孝还信不过真?能说的说,不能说的绝不透露半个字。”
卫慈哼了一声,他当然知道丰真看似浪荡,实则谨守分寸。
“希望如此。”
丰真对着卫慈道,“以前便觉得有些不对劲,你虽没说什么,但总觉得你怀揣着重重心事。多思敏感,这既是你的优点也是你的缺点。若有什么难言之隐,大可以跟我倾吐。”
甭管有什么难过的事情,说出来便畅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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