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孟氏不搞这么一出,黄嵩凭着兵力攻下沧州两个郡,姜芃姬可以认输,心服口服。
谁知孟氏在这个关头耍幺蛾子,不仅帮着黄嵩取下谌州,还拱手让了两个郡。
孟氏这么做,完全是为了膈应姜芃姬。
如此一来,她要是能咽下这口气,她也不叫姜芃姬了!
卫慈叹息一声,劝慰道,“我军占据地利人和之优势,奈何天时不予人,棋差一招——形势如此,主公莫要气坏了身子——为今之计,当想办法及时止损,还请主公三思——”
卫慈没有被姜芃姬吓到,反而温声劝她冷静。
一时间,以孟浑为首的武将都对他投以敬畏的目光——
主公的气势太过吓人,哪怕他们杀人如麻,刚才也吓得汗出如浆,后背的衣料被汗水打湿。
文臣们的目光则复杂得多。
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喷发的火山,敢于正视暴怒的主公。
卫慈简直就是主公专用灭火器啊!
姜芃姬火气虽大,但理智一直都在,见帐内气氛凝滞,她微微收敛自身的气势。
众人见她表情稍霁,纷纷松了口气。
如果主公一直维持暴怒状态,他们没被吓死也要被紧张死了。
丰真暗暗擦了一把汗,出列作揖道,“真有一计,或许可以止损。”
姜芃姬抬了抬眼皮,表情淡定无波,好似刚才怒气值爆表的人不是她。
“子实,有什么计策便说吧。”
丰真稍稍整理腹稿,作揖道,“主公乃朝廷钦定的丸州牧。食君之禄,当为君分忧。孟氏大逆不道,犯上作乱,屠杀皇室,罪行累累,罄竹难书。主公既是忠臣,自然要替君报仇,手刃逆贼。这一点,想必黄州牧也是理解的。不如,遣派浒郡兵马入谌州救驾——”
姜芃姬气道,“皇室都死光了——”
丰真眸光灼灼,“天底下的男子,哪个不喜女色?谁又能保证孟氏真的杀光皇室血脉?兴许还有遗留民间的血脉——主公食朝廷俸禄数年,于情于理,也该为皇室保留一丝丝香火。”
孟氏说杀光皇室的人了,那就真的被杀光了?
还不许忠臣良将带兵去搜寻遗脉?
仅凭这个理由,姜芃姬便有资格调兵如谌州。
黄嵩兵力不少,但也不多,若想完全掌控谌州全境,没点儿时间是做不到的。
趁着对方根基不稳,倒不如玩一出“围魏救赵”,看看黄嵩到底是要谌州还是沧州两郡!
孟浑忧心忡忡地道,“这会儿调兵,怕是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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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真道,“孟校尉可是忘了靖容和典副校尉?”
靖容?
典副校尉?
孟浑恍然大悟。
杨思和典韦被姜芃姬调遣去了浒郡,二人负责和许裴联盟的事宜,韬光养晦数年。
浒郡距离谌州并不远,若是从浒郡调兵,完全来得及。
姜芃姬眸中闪烁着算计的冷光,好似在思考丰真这话的可行性。
她转头问风瑾等人,“诸君可有什么想说的?”
风瑾想了想,微微阖眸,拱手作揖。
“主公,瑾以为现在还不是与黄州牧摊牌的时候。”
姜芃姬手指点着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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