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我会给徐主簿说的。若你真是哪方诸侯的信使,我没有传到话,责任岂不在我?”
秦恭吭哧地憋红了脸。
“那、那我在牢里等你消息——”
丰仪微笑着颔首。
“嗯,好。”
秦恭还真乖乖去牢里蹲着,隔着栏杆,眼巴巴的、望眼欲穿地目送丰仪离开。
丰仪出了牢狱,瞧见不远处蹲着个熟悉的身影。
她正摇晃着脑袋,口中念念有词,仔细一听竟是今日先生教授的课业。
他哑然失笑,远远地唤了一声。
“长生,你又逃学了?”
身着金鳞书院女式校服的女娃听到动静,蓦地扭头,小碎步跑着奔到丰仪跟前。
“我听人说你进牢里了,便过来将你拎出来。若让丰叔叔知道你犯事进了牢,肯定不会轻饶你。我分明是好心过来救场,到你嘴里竟成了逃学。”长生补充道,“我跟先生请过假的。”
丰仪勾起的唇角僵了一下,没好气地给产生一枚爆炒栗子。
“知道什么叫以讹传讹?我不过是送个人进牢里,怎么就成了我被关进大牢了?”
长生嘟囔了一声。
“那人犯了什么错?”
由丰仪亲自送进牢里的人,肯定不一般。
丰仪简略说了一下,长生歪着脑袋想了想,不解地眨眼,“此人脑袋竟是榆木做的不成?你总是要告知徐主簿的,但他不一定非得进牢里待着啊,待在外头等候消息也是可以的。”
丰仪忍俊不禁,“脑袋的确有些榆木,但也榆木得可爱。我观他外貌言行,分明是个练家子。周身隐隐带着血煞之气,这般气质我只在几个校尉叔叔身上看过。那般人物,性情总是暴躁易怒的,但他面对我的哄骗,不仅不恼怒,反而乖乖上了套——意外有些讨人喜欢。”
长生很是嫌弃地“噫”了一声。
“丰小哥哥越来越喜欢欺负人了,还尽欺负老实人。”
欺负也就罢了,还把人哄骗去蹲大牢,多大仇。
“总归没欺负过你。”丰仪捏了捏长生的鼻子,“哄你都还来不及。”
旁人怼了就怼了,要是怼了眼前这位,金豆子哗啦啦地掉。
丰仪去寻徐轲,顺道将长生送回府邸。
“回去写功课,等我回来抽查,要是写错了,罚你蹲马步抄错字。”
长生嘴一瘪,嘟囔道,“这就是你说的没欺负过我——”
分明被欺负最多的人就是她好么?
管她学业管得比爹爹还严苛,要是哪里做得不好还要被罚蹲马步抄书习字。
徐轲听到丰仪有要事求见,心下好笑。
“不知是什么事情——让他进来吧。”
“徐主簿,小子今日发现一名行踪诡异,自称其他诸侯遣派的信使。只是,询问此人身后主公是谁,这人又语焉不详。”丰仪低声将秦恭的事情一五一十说出来,没有丝毫隐瞒。
徐轲老持稳重的面庞露出一丝笑意。
“你这促狭的小子,碰见你也是他倒霉。”
丰仪不赞成地道,“那人武艺不低,若不把他哄进牢里关着,怕是不保险。”
“愿意被你哄进牢里的,怕也不是大奸大恶之徒。”
毕竟,这么点儿脑子也干不来坏事。
徐轲唤人将秦恭从牢里提出来。
秦恭在牢里蹲了大半个时辰,等他从牢里出来,他觉得自己身上染了股难闻的骚味。
“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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