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林才闲出一只手按摩了下眼底,开口打破平静:“这个邵文峰肯定知道什么,他想掩饰什么,却又邀请咱们吃晚饭,这种自相矛盾的做法实在奇怪,他到底是想做什么?”
许琅向来沉默寡言,此时却缓缓开口了,声音很低沉,言简意赅:“我们同意吃这顿饭是为了探他的底儿,他大概也是为了探咱们的底儿。”
程迩垂眸看着窗外,树木被深邃的夜色蒙上一层漆黑,表面一层树叶又被路灯照耀的清晰,他回眸看了余寂时一眼,轻声问:“你觉得呢?”
余寂时见许琅看过来,才猛然抬眸看向程迩,撞上男人看不出情绪的丹凤眼,这才反应过来他是在问自己。
余寂时掀了掀眼皮,黑亮亮的眼眸清澈如潭水,语气也是平静而不显波澜:“邵文峰不像是凶手,他留下我们吃饭或许是为了探咱们的底,但是还有一种可能,是他在为什么人打掩护。他吃饭过程中四次看表,第四次,时间是六点四十,他看后明显松了口气,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程迩唇角微微扬起,并没有对他的话做什么评价,是默认了他的分析,随即又道:“而且他执意送咱们到车上,真的是因为他热心吗?我其实原本是想在村里再走一走的。”
见钟怀林和许琅明显一懵,余寂时看着副驾驶男人的侧影,敛眉,淡声道:“他是不想让咱们单独在村里走,怕咱们看到听到什么,这肯定在掩饰什么人或者什么线索。”
程迩没有说话,依然是默认。
钟怀林久久才回过神,轻轻笑了一声,说道:“程队,小余是能跟你的思维同频的人啊。”
特案组原本只是五个人,队里几个人里,属程迩思维最跳脱,经常能把不相关的东西串在一起,说话又不喜欢直接点明,总是说得隐晦又间接,有时候还得靠他们去猜,因此队内其余四人经常和他思维不同频。
程迩笑了,柔和在眼角漫开,尾音微微扬起,嗓音透着几分愉悦,似是在开玩笑,又似是很认真:“那我们可能……天生一对吧。”
钟怀林忍不住扯了扯唇角,调侃道:“天生一对这词是这么用的吗?”
程迩笑得轻佻:“那可能是天造地设,金玉良缘?”
这次钟怀林也笑了,没反驳,只是觉得程迩在开玩笑。
夜色黑沉沉的,车内也没有开灯,男人撩人的嗓音在耳畔勾缠,余寂时望着窗外,银白色的月光轻轻洒落在脸上,映出那抹淡淡的红晕。
顿了顿,程迩的语调明显平淡了几分:“能够确定的是邵文峰一定认识凶手,回去以后得重点查一下他。”
余寂时沉默了片刻,忍不住又开口:“还有,邵文峰的身上的衣服首饰都是很名贵的,他与整个白瓷村都格格不入。”
这一点钟怀林也注意到了,于是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你怀疑他贪污乡村建设的拨款?说实话,问到他国家补助资金用在哪的时候,他答得倒真没什么问题,是他自身家底好倒也有可能。”
大家就这这个问题又聊了两句,就到了公安局。
此时已经将近十点,已经下班时间,值班的警察见他们回来,连忙去通知了峤州市刑侦一队的徐队。
四人回到临时办公室,就看见徐队匆匆赶来了,钟怀林狐狸眼笑得弯弯的,语气温和:“让您跟着我们加班,不好意思啊。”
徐队也笑着说不碍事。
程迩倒没什么心思寒暄了,给钟怀林递了个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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