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晔晨笑容微滞,疲懒无神的眼眸中闪过一抹精明,转瞬即逝,脸上并没有任何心虚的情绪,直接改口沓舌:“是周勤托我们做了这张证件,你们查到就查到了,在我眼里,这只是很正常的交易不过了。”
顿了顿,他干脆坦然道:“不过他可不是头客了,这回要做的是杀人抛尸的事儿,我根本不知道,也并未问过他。此时此刻,经由你们之口才知道的。”
他说得相当干脆,没有半分犹豫,但紧跟着也说了一番甩锅的话。证是他做的,但他并不知道周勤办假证到底是为了做什么,反正他是双手沾不上一点儿血。
民警怀疑地上下审视他一番,问道:“你为什么不惊讶?”
刘晔晨嗤笑一声,下眼睑轻微抽搐一下,一双漆黑的眸子,含着几分轻蔑:“惊讶?需要伪造身份信息的人,都是些什么人?您二位不比我更清楚?”
两名民警一时间被他噎住,顿了几秒,并没有说话。
听到他吐字清晰、平静无波地承认这件事,余寂时深吸一口气,抬眸看向程迩,两人短暂地对视,皆在对方眼神中看到几分晦暗不明的情绪。
程迩最终看向荣洵川,眉眼舒展,嗓音温和:“我们去看看追踪进度,荣队您各位辛苦,先去休息吧。”
从开始调查假证团伙,到确定犯罪窝点,再到大半夜出警抓捕,荣洵川带着一组人几乎没歇半分钟,紧张之后激动,情绪波动很大,此时铺天盖地的困意也席卷而来。
硬熬的工作是低效率的,一直奋斗在刑侦一线的荣洵川深谙这个道理,他们强撑着工作力量微薄,在不缺人手的情况下,更需要养精蓄锐。
他坚硬的指骨重重按压着酸涩的眼底,朝着程迩和余寂时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意,站起身,轻拍程迩肩膀,答应下来:“好,我们几个先去眯会儿,你们也要注意休息。”
伍新和钱括显然都很累了,相互搭着肩,走路时候都眯着眼看路,蹙起眉头,额头拧出的抬头纹都加深了几分。
两伙人在电梯口分道扬镳,余寂时跟着程迩往临时办公室走。
笔直的廊道,深邃的尽头,天窗高悬,薄薄的月光洒落地面,铺开清寒的霜。
夜晚的时间都变得缓慢而悠长,空气中弥漫着夜雾的清新,雾气静静笼罩着黑夜,廊道的灯光微弱却清晰地落入眼底。
太阳穴加重的坠痛感令余寂时眉头紧蹙,走路都有些发虚,随着视线的一晃,他身体骤然一斜,被一直关注他情况的程迩即使扶住。
脑海中一片混沌,熟悉的气息侵入鼻息,清冷淡雅,融散在空气中,令他稍稍找回了几分清醒。
手腕被男人修长的手指握住,掌心带着柔和的温度贴上他跳动的脉搏,他的重力都倾覆在程迩胸膛,他仿佛能够听见他沉稳的心跳声。
“怎么样?还是不舒服?”
低沉的嗓音透着浓浓的关切,宽大匀称的手轻轻抚上他额头,余寂时这才回过神来,借着程迩的力站直。
程迩凤目低敛,低低喃道:“没发烧啊。”
“……抱歉,程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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