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人的“亲切护送”下,中年女人完全没有机会再闹一场,悻悻然瞧了瞧两人,半天没吱声,双腿像长了翅膀,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公安局门口。
临时办公室内,打印机咔嚓咔嚓地响,一张张崭新的白纸被抽进机内,印出方才登记的人员信息。
中年女人名叫汪翠珍,48岁,农村户口,后夫妻俩到县城务工,做买卖生意,突发横财,直接在现场落了户。
后来生了女儿冯云慧,丈夫却意外车祸亡故,生活一蹶不振,因此拮据后半生。三年后,三十岁的汪翠珍再嫁,与第二任丈夫王刃生下一个儿子,今年刚刚成年。
而冯云慧争气,自学艺术,凭借特长考上省内最好的大学,推算来看应该是大三,已经考过教资,前途还是比较光明的。
根据汪翠珍自己的描述,女儿平时在大学很忙,每天上课还有社团活动,下课要去私家舞室做兼职,每个月都会按时往家里打钱,直到这个月初,女儿没有往卡里汇款,她就觉得蹊跷了,联系女儿很多次,都没有打通电话。
后来,汪翠珍忙着到处为即将高考儿子求学,便忽略了这一茬,直到儿子准备交学费,发现存款余额不够,她才又想起女儿,却发现女儿的电话依旧打不通。
联系到最近万桐县一个镇子生活用水出现异味,疑似井中发现女尸的传闻,汪翠珍只感觉到一股寒意从颈椎骨腾升,一下就想到失联已久的女儿,寻访同学后,发现女儿已经一整个月没有上学,直接就崩溃了,加上家里经济状况的压力,没绷住情绪,就来警局寻死觅活。
一回想起当时汪翠珍假惺惺的丑恶嘴脸,钟怀林就瘪了瘪嘴,露出一副无语的表情,语气中都透露着不忿:“这一通解释,差点就没把‘我重男轻女’写在脸上了。”
余寂时听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对汪翠珍口诛笔伐,根据信息默默思索着,很快发现了逻辑疑点。
首先就是,女儿失联已经将近一个月,作为母亲的汪翠珍为什么如此后知后觉?哪怕再重男轻女,汪翠珍也应该知道女儿的性子,无故失联,怎么可能连女儿的朋友都不问一句?难不成真的彻彻底底把女儿当成了赚钱的工具?
其次,女儿已经一个月没有上学,周围同学难道一点没有察觉?难不成冯云慧人缘这样差,在班级里没有任何熟悉的人亦或是好朋友?抑或是,难道冯云慧在学校里的存在感这么低吗?可汪翠珍分明有说,冯云慧品学兼优,在学校里还负责组织社团活动。
最重要的,分明汪翠珍嘴中说出“水井内发现女尸”的字眼。虽说确有此事,但这个传闻听起来很荒谬,信的人应当不多,不然为什么呈安市先前没有引发什么暴乱,这个传闻也没有大面积在网络上传播开来?
尤其是“女尸”,即使有传闻在水井中发现尸体,那又有什么能够证明,此尸体是“女尸”?汪翠珍如何知道法医通过细致的鉴定才总结出来的结论,又如何如此迅速将其和自己女儿的失联联系到一起?
余寂时心中默默总结出疑点后,程迩也正在白板上简单罗列出这三个问题,显然,他们的思维又相当默契地趋近于一致。
其余同事们的脸上也陆陆续续出现凝重且恍然的表情,整个逻辑链条都理清楚了。
程迩稍稍垂了垂眼皮,瞧向余寂时,与他那双清澈明亮、灿若辰星的眼眸对上。
他的眸光澄净又热切,带着烈日般灼灼的温度,令余寂时心底隐隐泛起一抹涟漪,唇角压抑不住掀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莫名踏实了几分。
“得来全不费功夫,这个汪翠珍来得好。”程迩唇角轻挑,指尖轻轻敲着白板,眼底流露出细碎的笑意。
原本他们的侦查已经陷入死局,必须要靠颅相复原确定死者身份,才能继续推进下去,这需要大量的时间。而汪翠珍这样一闹,就给他们指明了一个侦查方向。
程迩停顿片刻,脸上表情逐渐严肃:“根据她的这段话,我们目前有三个疑点,第一个是汪翠珍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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