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与他拉开些距离,余寂时小心翼翼瞧他,看见他脸上肆意而粲然的笑容,眼尾上挑,眸色漆黑浓稠。
程迩收敛了唇角的弧度,但眼眸里碎光浅浅,似笑非笑模样,饶有兴致地上前两步,再度将距离缩近,歪了歪头询问:“在走神想什么?”
鞋尖相碰,程迩抬起手腕,修长骨感的手指起搭在他肩上,再度倾身,余寂时脊背僵直,下意识向后退,一时间抿唇不语,脸颊愈烧愈红。
程迩轻挑眉梢,大掌忽然按住他肩膀,一个侧身将他抵在墙上,他比他略高半个头,此时轻垂眼皮,眸色深沉。
余寂时低着头,呼吸凝滞,耳边忽然擦过温热的吐息,清醇的嗓音缓缓响起,清晰地落入他耳中:“不会在想我吧?”
薄唇微张,余寂时想要辩驳,却一时哑口。
程迩一双深邃的眼眸静静凝着他两秒,一时也有些意外。
终于松开手,他懒洋洋撑住墙壁,见余寂时还懵然未醒,一时间笑出声来,声音清冽如同林上泠泠清泉,磁性而悦耳。
余寂时指尖微颤,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加速跳动,掷地有声,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胸膛。
强行冷静下来,余寂时稳住心神,脸颊热度刚开始消散,头顶就传来那人慵懒随意的声音:“余寂时,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余寂时抬眸便撞见程迩那张兴致盎然的脸,一时有些恼怒,只是声音低低,毫无质问的气势:“程队,你对别人也是这样吗?”
程迩愣住,复又笑了,歪头反问:“别人哪有你这样可爱?”
“……”
可爱?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用这个词形容他。他究竟是哪里表现得很可爱?
余寂时与他四目相对,一时无语,半晌后偏过头去,不再看他。
空气中暧昧的气息慢慢消散,脸颊热度也缓缓消褪,余寂时稍稍冷静下来,呼吸归于平缓。
以前的种种行为余寂时总强行认为是程迩亲近人的习惯、是对新同事的照顾,可一次又一次,他好像都无法说服自己了,分明就是刻意撩拨。
可是程迩于他是值得信赖的上级,老师,同事,搭档。有些事,余寂时问不出口,也不敢去深想。
仿佛有一盆冷水从头顶浇灌下来,深吸一口气,余寂时已经完全冷静,见程迩已经推开门走近解剖室,也抬脚跟了进去。
解剖室里灯光明亮而柔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消毒水味,与不锈钢和玻璃仪器的冷冽光泽交织在一起,让人心中沉静。
摆放在中央的解剖台上铺着洁白的布料,周围整齐地摆放着各种解剖工具,从精致的手术刀到细小的镊子,每一样都井然有序。
温箴言手里拿着一个颅骨模型,比照着死者的颅骨,手指捏着雕刻刀,全神贯注,一点一点仔细雕刻。
余寂时观察那个模型,比上一个案子中的模型小很多,是因为幼童的骨骼和脑组织还在发育阶段,头颅一般要比成年人小上一圈。
听见门被缓慢推开的声音,温箴言抬眸和程迩对视,但微颔首,紧接着撂下手里的工作,脊背挺直,扶着肩膀舒展拉伸起来。
程迩也朝他点头致意,轻声开口:“温老,现在进度怎么样了?”
温箴言拧开保温杯,热气氤氲在空气中,他浅浅啜了口养生茶,不紧不慢地回答:“这是第二个模型了,不过我实在不能保证,同样的技术适用于幼儿阶段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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