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几个摊铺都冷冷清清没什么人驻足,几个老板坐在矮凳上,亦或是干脆直接盘腿坐在摊子的方布上,眼神炙热,是难掩的妒火。
甚至有摊主一边摆弄手里的物件,一边出言暗讽,话里话外都透着酸劲儿。
这儿虽然不少人平日里都相互称兄道弟的,但究竟是竞争关系,一旦和钱挂钩的事儿,表面的情谊更是连装都不装。
程迩似是对这围满人的摊子很感兴趣,挑着眉梢兴致勃勃地凑了过去,以身高优势轻松地跨越人群窥见摊铺的场景。
摊子的老板是个中年男人,下巴尖向前翘起,脸上胡子拉碴的,正在热情介绍着手里的货,一枚玉扳指。
扳指整体呈现出浓郁的翠绿色,色泽鲜艳,外形圆润而饱满,表面经过精心打磨,呈现出细腻而光滑的光泽,而银镶玉部分就显得色泽黯淡发黄发绿,余寂时虽然不懂玉石金银,但也一眼辨认出这部分不是银子氧化的颜色。
更像是……铜锈。
老板绘声绘色地讲述着扳指的来由,什么藏友家祖传,明朝的玩意儿,欠了债才忍痛割爱抵押给他,他卖了都是赔钱买卖。
有个中年男人蹲在摊前,用手电筒打照着,观察玉的结构,几乎都没怎么仔细看,便小心翼翼地撂下,神色嘲讽:“老板,这明朝的玩意儿真和普通的玉不一样啊,都看不到矿物结构。”
摊铺老板的脸色明显有些不自然,遇到懂行的拆台,还被这么多人围观,显然是面子挂不住了。
周围人看了一出戏,也知道了这物件是假货,自然没人问价,纷纷面露鄙夷之色,刚准备散去,就听见身后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什么意思,没有矿物结构的意思是很值钱吗?”
余寂时怀疑自己听错了,一脸茫然地望向程迩,见男人眼眸弯弯天真无邪地笑,一时梗住。
他这分明就是在装傻!
程迩就算再外行,也不会听不懂这样浅显的话。
周围人闻言哄地笑了,笑得东倒西歪,摊铺老板也以为真遇见冤大头了,笑眯眯看向他,一脸奸诈地开口:“值钱的,不过价格可以讲的嘛……这样,你随便说个价,新客就算赔钱我也卖得嘛!”
程迩歪了歪头,犹豫片刻,开口说了一个数:“五十万?我记得我家的玉似乎都是这个价。”
余寂时:“……?”
围观的人又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用嘲弄白痴的目光看向程迩,摊贩老板也是瞪大眼睛,这赝品做工拙劣,他都不敢这么要价。
那个懂行的中年男人笑得两腮下垂的肉都在颤,拍了拍程迩的肩膀,好心提醒:“兄弟呀,还是太年轻了,长点心眼儿,这可不是玉,是块大玻璃嘞!五毛钱一个的玻璃珠弹过没?一种东西嘞!”
老板瞪了那人一眼,似乎在埋怨他赶走了自己的冤大头,啐了口唾沫,用浓重的方言臭骂了两句,含义余寂时能猜到,大概是“懂不懂规矩”之类的。
程迩露出似懂非懂的神情,也没太在意周围看客的窃窃私语,给余寂时使了个眼色,便拉着他走开了。
余寂时愈发看不懂他的行为。
程迩这么做到底意欲何为?他这一番举动,简直是在坐实自己“人傻钱多的公子哥儿”形象。
终究是好奇心作祟,余寂时抬眸望向程迩,眼神带着几分灼热,在一片嘈杂中,靠近他耳边,轻声开口:“程队……”
“瞧,有人上钩了。”程迩漫不经心地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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