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头向后缩,歪着头朝她笑:“曈曈,你不记得我了?”
管曈曈微微一愣,涣散的瞳孔里逐渐汇聚成光,呆滞地盯着他沉默半分钟,似乎真的在回忆这张脸,片刻后疑惑地摇了摇头。
程迩笑意愈浓,双眸弯弯的,嗓音懒洋洋的:“那就对了,我们是第一次见,现在认识一下呀。”
余寂时搭在程迩肩上的手一顿,心脏狂跳。
也不知他这突如其来的玩笑能不能让女孩接受,他满眼忧虑地看向管曈曈,见她绷紧的肩背舒展了几分,才稍稍松了口气。
管曈曈又盯着程迩看了半晌,一双圆溜溜的乌黑眼睛终于恢复了几分光彩,冷静下来发现母亲摸摸从地上爬起来,满脸温柔地看着自己,鼻尖一涩,忽然“哇”地哭出声来。
清脆的哭声犹如初生的婴孩,毫无顾忌地宣泄着内心的痛楚与脆弱。
管母连忙走到床前坐到她身边,伸出手臂将她搂在怀里,纤细的手轻轻拍打着她的背,眼神中充满了心疼与慈爱。
管曈曈的脸颊上爬满泪水,吧嗒吧嗒往衣领上砸,没多久就濡湿了一大片,她抽抽噎噎许久才能挤出一声“对不起”,管母只是红着眼眶摇着头,重复着低喃:“没关系,没关系......”
管母非常耐心地哄着女儿,渐渐的,抽泣声减弱乃至于无,她抬起手背抹了抹自己眼底的泪痕,从口袋里挑出最干净、最柔软的手帕,帮女儿擦干脸上的泪水。
余寂时看得心神恍惚,思绪发飘,难以抑制地眼眶发热,轻垂下眼皮,努力遮掩着情绪。
她手里动作没停,压下来喉底涌出的苦涩,唇角扬起一抹笑,声音很轻:“曈曈,这两个哥哥都是妈妈的朋友,他们不会害你的,乖乖,别害怕奥......”
管曈曈小心翼翼瞄了程迩一眼,又看向余寂时,懵懵懂懂的目光在两人身上各自停留了五秒钟,最终看向母亲,将信将疑点点头,鼻翼耸动,发出细若游丝的一个音节。
终于把管曈曈的情绪抚平,管母牵着她走出这个封闭又阴湿的房间,走到客厅的窗前,将躺椅展开,扶着她坐下。 网?阯?发?b?u?y?e?ì????ū?????n?2?????????.???o??
余寂时和程迩一直跟在母女俩身后,没有轻易言语,走路的声音都刻意放轻。
他观察着管曈曈走路的姿势,每一步都迈得不大,略显笨拙和不协调,身体微微前倾,手臂摆动幅度很小甚至有些凌乱,可能是长期不见阳光,腿部肌肉有些萎缩。若是没有管母的搀扶独立行走,怕是会异常艰难。
仿佛有一块沉重的石头堵在胸口,让余寂时呼吸困难,思绪混乱。
他垂眸缓和着心情,手背忽然被身旁人修长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抬眸望过去,就见程迩眸光移动,轻抬下颚指了指管曈曈的位置。
余寂时顺着他的指示望过去,他站在躺椅后,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管曈曈的后脑勺。
她的头发在明亮光线下更显枯黄,修长的脖颈纤细脆弱,骨骼有些弯,显得背有些驼,后颈下方贴着一片膏药,似是贴太久没了黏性,边缘卷起,上半部分都垂掉下来,露出一片后背的皮肤。
白得病态的肌肤上,有一块巨大的疤痕,边缘粗糙、凹凸不平,呈现出暗红色,很像是被滚烫的铁烙上的。
余寂时心下惊骇,眉心微微蹙起,抬眸和程迩对视,两人目光在空气中交汇,又很快分开,他最终看向管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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