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迩立刻走到移动白板前,拿起磁吸板擦,长臂一伸,动作连贯,干脆利落,白板上零零碎碎的字都被擦去,只剩余时间线链条,他抬笔在空余的位置上重新写下文字。
“现在张伯毅和郭韵身上一些存疑的点,是时候该解决了。接着方才的话题最先想到的,就是骨笛的所有者是张伯毅还是郭韵。”
他嗓音低沉,压着眉骨,衬出一双深邃、漆黑的眼眸,锋利而明亮,黑色马克笔轻轻抬起,白板上出现“所有者”三个字。
余寂时定定地注视着白板,薄唇抿了抿,深深陷入了思绪,神色愈发严肃,无意识地向前走了两步,开口作出猜测:“郭韵从小受到父亲信仰的影响,显然比张伯毅的嫌疑更大。”
程迩没有转身,余寂时望着他的背影,能看出他轻微颔首的动作。
紧接着,他修长的手腕微微翻动,下移,落笔又抬笔,写下两个关键词“监控视频”“枪击案真凶”,与此同时开口说道:“逆时间线来看,第二个疑点就是,枪击老郑的凶手,即监控视频中的犯罪嫌疑人,究竟是张伯毅还是郭韵。”
闻言,坐在椅子上的柏绎凝眉,神色中透出些许疑惑:“这里有什么问题吗?监控视频中的男人,从外型身高到断指特征,都和张伯毅本人吻合啊。”
程迩懒洋洋笑了声,转过身,轻抬手臂,手肘搭在白板上方,指尖扣了扣板面,发出两声沉闷的钝响,拖着声调反问:“男人?裹得严严实实,你怎么确定一定是男人?”
说着,他余光扫过余寂时,见他毫不意外,唇角一挑,歪了下头,“你说对吧,小余警官。”
余寂时见柏绎瞪着圆眼朝自己投来目光,神色镇定,沉稳地开口解释:“原本我也对监控视频中的犯罪嫌疑人是张伯毅坚信不疑,知道我和程队在询问郭韵时,我偶然观察到了她的手。奇长无比,和成年男人无异,并且厚茧分布在虎口和指节之间,这是常年握枪的人会生茧的位置。”
顿了顿,他薄唇轻抿,纤长浓密的眼睫向下垂,冷白的灯光从头顶洒落,在眼底化为一抹阴翳,“虽说不能光凭茧子就作出定论,但若问监控中开枪的人是谁,我确实偏向郭韵。我之前反反复复去看监控视频,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我也说不上来。”
“当然奇怪。”程迩徐徐开口,丹凤眼眼尾向上挑,眼底蕴含着些许笑意,“你忘了枪击案发生的时间了么?”
余寂时大脑嗡地一声,唇角颤动,一口气在喉咙处梗住,监控视频的画面在脑海中一帧帧一幕幕地放映,重现。
画面无声无息,像素很低,那人影穿着臃肿的黑色羽绒服,帽子,墨镜,口罩,飞快地从狭窄的过道闪出,晃出虚影,几乎和黑夜融为一体。
程迩打开手机,搜索了天气预报数据,确认无误后,手腕翻转,将屏幕展现在余寂时和柏绎面前:“6月11日。嵘山市六月份的日均温在20度到25度之间,正常情况下夜间温度不会低于15度,就算再怕冷也不至于穿这么厚重的羽绒服。”
柏绎双目瞪大,脸上仿佛写了难以置信四个大字,深吸一口气,语速很快,声音透着几分急切:“程队你的意思是,这监控视频里面的人是郭韵,她故意穿了羽绒服模糊体型特征?”
程迩面无表情地颔首。
柏绎五指胡乱抓了抓头顶蓬松的卷毛,身体微微前倾,迫不及待地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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