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迩略一颔首,干脆利落道:“你们按原计划继续,我们先走一走现场。”
“好嘞。”郝阳咧嘴一笑,眼角笑纹沟壑迭起,抬手重重拍了拍他肩膀,声音爽朗,“你有问题直接找我,或者禁毒那边找小梁和邹副支都行。”
程迩轻应一声,目光扫过会议室,徘徊在长桌两侧,悬停在半空的指尖突然在桌面重重一叩,一声脆响在空气中蔓延开来,他薄唇微启,语气平静:“走吧。钟哥,许哥……”
尾音悬在半空,却戛然而止,像是言而未尽,他的唇仍保持着微张的弧度,微凸的喉结轻轻翻滚着,却再没吐出下一个名字。
余寂时呼吸一滞,心脏泛起一丝钝痛,酸涩感涌上喉咙,他垂眸盯着自己搭在膝头的手,睫毛都轻轻颤动了一下。
背后传来脚步声,钟怀林拉住程迩手臂,见他冷面无情,一时欲言又止。
脚步声渐远,又渐渐近,沉默中,余寂时听到程迩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漫不经心的语气,裹着细微的鼻音,轻飘飘的两个字:“跟上。”
余寂时蓦然回头,抬眸,与程迩对上视线。他此时正端着双臂站在面前,眼皮轻垂,目光阴冷,静静睨视着自己。
心跳陡然失序,余寂时立刻回避视线,指节无意识地攥紧了扶手,强作镇定,未及他调整好情绪,整个椅子被拖着转动半圈。
程迩单手撑着扶手,俯身,一股熟悉的清淡香气落入鼻息,而他俊容逼近,强行霸占了他的视线。
“你不会以为,我会针对你吧?”他眼神冰冷,凝视着他,神色讥诮,语气透着浓浓的嘲讽。
余寂时濒临窒息,心脏剧烈跳动,仿佛下一秒就要冲破喉咙。
他开口欲辩解,却发现无话可说,只得怔怔然看着他,眼中漫上一丝委屈,转瞬即逝,被他垂下的眼睫硬生生压下。
而他的一切情绪都被程迩尽收眼底,他下颌线骤然绷紧,心尖一颤,所有未出口的刻薄话,突然都哽在喉间。
良久,他直起身,阖了阖眼,启唇轻声呢喃,嗓音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似是在自嘲:“余寂时,你把我当什么人啊。”
他话音太轻,像是自言自语,被窗外呼啸的风声掩盖。
余寂时没有听清,只感觉到压迫感渐渐消退,熟悉的气息散尽,当他重新抬头,程迩已经走出门去。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立即起身跟上。
走廊尽头,窗外,云层中的灰沉渐渐散去,却依旧厚重遮覆住烈日,将天光滤成浑浊的暗色,顶灯光线冷白,两道影子一前一后,始终隔着三米的距离。
一路无言,到了车前,钟怀林主动坐到驾驶位,程迩紧接着坐上副驾驶,留许琅和余寂时坐在后排。
程迩划开导航界面,确定了目的地,对身旁人说:“我们先去一趟废工厂,回程顺路去朱宽家。”
钟怀林立即点头:“明白。”
一路上,车厢内都十分安静,余寂时望着窗外思绪飘飞,许琅一如既往沉默寡言,程迩倒是心不在焉十分反常,钟怀林几次提起话题,他应得不算敷衍,却也显然没怎么过脑子。
后面钟怀林似乎意识到什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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