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他深吸一口气,语气透着浓浓的不甘:“那小子酒量极差,醉酒后啥话都往外吐,这我十分确定,当时特意挑了最烈的酒,他一杯上脸,五六杯下肚路都摇摇晃晃走不稳,定是醉了的,又怎么会……”
程迩忽然低笑出声,指节抵着唇畔,眼底却一片寒凉:“你把他故意灌醉,想套他话,却反被他骗了?”
对方话语太过直白,直刺心底,戴家良手中扳指无意之间脱了手,在桌面上上滚出刺耳的声响。
他抬头,死死盯着程迩,眼神偏执,眼皮都不眨一下,嘴角扯出个扭曲的笑:“装醉?那他简直太会演了。我不信他是装的,我看人从不会看走眼。”
程迩眼尾微挑,目光掠过戴家良恼羞成怒的脸,但闻他语气激烈、信誓旦旦,又默默垂下眼皮,深思半晌后,开口询问:“这批货的消息,你哪天得到的?是张翀酒后失言主动向你透露,还是你刻意引导套出的话?”
戴家良身体前倾,手肘撑在膝头,思索片刻后回答,语气渐渐变得萎靡:“那批货他在四月一二号就和我提过一次,说是很重要的一批货,那语气炫耀得不行。”
“我们当天还约了日子喝酒,就在四月十号,这个包间里,我们两个人,等他醉了开始说胡话,我才试探性问他的。他稀里糊涂中把货物交接上时间地点都告诉我了,我想着酒后吐真言,就全然相信了。”
顿了顿,他又补充,声调忽地拔高几分,语气透着浓浓的憎恨,“我应该怀疑他的!自从4月10日之后,我就一直没再见过他了,他甚至连消息都不回,分明是心中有鬼!可我太了解他了,他平日里向来蠢,压根儿没什么脑子,我这才没多想!”
说到最后一句,他明显有些失态,磨了磨后槽牙,才冷冷嘲讽,“他背后一定有高人指点,不然凭他那头猪脑子,怎可能骗得过我!”
余寂时指尖一顿,眸光冷凝,从他这充满个人情感色彩的话语中精准捕捉到了两个重要日期。
4月2日,线人朱宽按时向警方提供/毒/品情报,当天他大概率也联系了下线,商讨毒/品向下分发的问题。张翀此时刚刚得到消息,便向戴家良炫耀,若非是有意为之,简直也太愚蠢、太张扬了。
而4月10日,这个日期更显微妙,恰是刘长瑛、卢庆遇害前一日,距朱宽被杀也仅两天之差,时间线紧紧相接,似乎不像是巧合。
余寂时掀了掀眼皮,和程迩对上视线,两人交换了眼神,一时都抿住唇角,缄默不语。
不知过了多久,程迩缓缓移开视线,目光重新落在戴家良身上,压下眉骨,眸色幽暗,声音不自觉压低:“4月10日,张翀前来这家KTV赴约,前前后后的监控视频,您可以找到吗?”
第200章
戴家良又点了根烟。
猩红火光骤然亮起,在昏沉视线中明明灭灭,像只暗中窥视的眼。他启唇深吸一口,烟雾从鼻腔缓缓溢出,聚成一缕灰白的烟,袅袅飘升。
他状似深思,面露为难之色,忽然挑了下唇,露出一个僵硬的假笑,悠哉哉吐出两个字:“好啊。”
“行,调出来您直接发给郝阳就行。”程迩唇角一挑,一冷一暖两抹光落入眼底,映出一抹虚假的温和,“戴老板倒是难得这样爽快。”
戴家良眼眸眯成一条缝,斜斜睨视程迩,浑浊眼球上下滚动,最终黏在他脸上。他忽地沉了沉嗓音,突兀地扭转了话题:“程迩,你真是越来越像赵明肃那老顽固了。”
空气骤然凝滞。
熟悉的名字落入耳中,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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