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提及到他时,戴家良看似云淡风轻,眼中却满是嫉恨,虽他一再说张翀本就是蠢笨之人,自己不会看走眼,可越是这般强调,越能说明他内心的慌乱、不甘。他内心一定是清楚这次自己是被张翀骗到了,是自尊心让他不愿承认罢了。
至于戴家良提到他这次报复的动机,似乎也能圆上这种说法。当年张翀反水之后迅速发迹,将手伸进旧主口袋抢人,这般猖狂做派,要么是他骤登高位一时得意忘形,忘记自己曾是戴家良的一条狗,要么便是他故意挑衅,故意做下的这局。
若是前者,以这般浅薄的城府,他如何在贩/毒集团稳坐高位,若是后者,他的动机又是什么?
最令他难以理解的,还是张翀空降贩/毒集团萍水区运输链要职这一点。朱宽摸爬滚打多年才坐上南山市运输链总负责人的位置,张翀又凭什么?
戴家良言语间的气愤表明,他与这一贩/毒集团非但没有勾结,甚至存在一定利益冲突,这意味着张翀并非借他搭桥,那他跳槽这一贩/毒集团的契机又是什么?
太阳穴突突直跳,后脑有一阵坠痛感袭来,余寂时薄唇微动,轻轻吐出一口浊气,越是深思,越是难以理解这一切。
这时,程迩懒散地往办公桌沿一靠,长腿微曲,鞋尖轻轻一勾,移动白板便悠悠滑至身前。
他小指随意地勾着一支马克笔,掌根抵在白板边缘,食指抬起又落下,在板面敲上两下,轻轻缓缓,透着一丝漫不经心。
余寂时抬眸的瞬间,白板上那四个鲜红的大字便突兀地撞入眼底。
“双重人格”,末尾的问号被重重戳出一个点,他呼吸一滞,心头某种怪异感终于落到实处。
的确,张翀身上那种割裂感,就像是一个躯壳里住着两个截然不同的灵魂,一个张扬跋扈、肆无忌惮;另一个却缜密谨慎、步步为营。
“我也觉得奇怪。”钟怀林皱着眉头,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眉心的沟壑,眼底划过一丝犹疑,“张翀有些行为真的很矛盾,不像是同一个人能做出的事儿,但说是双重人格也太……”
“只是个比喻。”程迩唇角懒洋洋一勾,手腕轻转,给那四个字添上一对引号。
顿了顿,他单手撑住桌面,鞋底落地,站定后肩线一斜,悠悠然转过身,目光与余寂时相接,眼底浮动起晦暗难辨的光。
他拖着尾音,语气含笑,“戴家良说他背后有人指点,我原以为是他强行挽尊,现在倒觉得不无道理。这样一来就能够解释,为什么张翀某些行为与本人性格存在这样强烈的割裂感了。”
马克笔在指间转了个圈,随即被他重重拍在桌面上,他斜瞥一眼挂钟,刚一转身,梁方叙就跟着郝阳匆匆走进屋。
余寂时循声望去,看清两人表情时,心脏骤然一沉。
梁方叙与郝阳在程迩面前站定,相互交换眼神,一时都没有开口,空气陷入漫长的沉默,两人眉心紧蹙,唇线绷直,不知在犹豫什么。
夜已深,办公室灯光冷白刺目,映得出两人眼底的疲惫。
梁方叙喉结滚动,眼睫微颤,嘴唇几度开合,最终侧身面向众人,深深吸了一口气,片刻后才颤着嗓音开口:“我们禁毒专盯张翀的那组人……之前汇报过,4月7日晚,人就跟丢了。”
话音稍顿,他余光瞥向程迩,见对方神色冷峻,眸色冷硬,语气便不自觉弱了下去,最后只剩下一缕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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