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掌握西南分区市级运输链负责人的信息。朱宽作为南山市毒/品运输链负责人,是镜子的直接下线,而张翀是朱宽下线,应是由朱宽提拔上来的……”
说到此处,他眸光闪烁,声音渐弱,语气愈显出不确定来,“镜子和张翀之间,隔着一个朱宽,应该不会有什么联系吧。”
余寂时眉心微蹙,一股异样感在心头浮现。他薄唇轻启,却在瞥见同事们沉默不语的复杂神色时,欲言又止。
“可规矩从来就不是死的,规矩是人定的。”
程迩突然出声,声音一如既往寡淡、慵懒。他微微侧首,目光懒洋洋瞥向郝阳,漆黑瞳眸中,仿佛弥漫着浓稠的、化不开的雾霭,晦暗难明。
话音一顿,他忽地勾唇,眼尾微微上翘,一抹讽刺在眼底漫开,“连我们都懂得特事特办,那些狡诈多端的毒/贩,难道会一直墨守成规?”
郝阳喉结滚动,像是被什么梗住了喉咙,一时语塞。
余寂时也心头一震,猛地抬眼,恰在此时程迩转过身来,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相撞,交汇,无声地传递着某些信息,一时间纠缠难分。
程迩轻垂眼睑,神色松弛,肩膀懒懒耸了耸,声音里带着几分自嘲:“我先前也一直囿于这个思维定式,可既然对方这一招如此出其不意,我们不妨也——”
尾音拖长,他倏地歪了歪头,唇畔笑意愈深,“大胆一些。”
窗外,又一阵夜风掠过,吹得树木摇曳不止,枝叶划过玻璃窗,发出簌簌声响,室内空气静止,只余下此起彼伏的呼吸声,无限放大,震耳欲聋。
余寂时胸腔微微震颤,掌心渗出细密的汗珠。他轻抬眼帘,正对上程迩递来的眼神,那目光十分温和,隐约透着一丝鼓励的意味。
他指尖一蜷,瞬间稳下心神,轻声开口,语气平静而坚定:“我也认同这个观点,禁毒支队提供的电子资料显示,张翀在前年空降萍水区毒/品运输链负责人一职,原因资料中并未点明,仍是个疑点,这空降二字也实在是微妙。况且,张翀在上任之前,和朱宽本人毫无交集……”
说到最后,他声音染上几分迟疑,停顿片刻,长睫轻垂,似是在斟酌用词。
“确实有问题,”程迩适时接过话头,修长的指在桌面上懒洋洋地轻叩两下,声音散漫,带着一丝嘲讽意味,“张翀既无强大人脉,也无出众能力,却能直接担当这一重任,其中必有隐情。”
说罢,他随手拉过一把椅子坐下,顺势向后一躺,椅背弧度恰到好处地承托着他修长的颈,他仰靠着,眼底笑意浅淡,“规矩既破,按理说,这贩/毒集团不越级办事,这张翀该是朱宽钦点的萍水区负责人,可调查和资料显示,朱宽本人和张翀同年上任,此时朱宽新官上任,还不一定掌握着亲自任命下线的权力。”
室内不知第几次陷入静默,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神色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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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迩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字字清晰,“这张翀完完全全是关系户的做派,能给他这样重要的职位,朱宽之上便只有镜子了,谁能确定这张翀不是镜子任命的?即便张翀真是朱宽任命,又怎知不是有人在某个特定时机将张翀故意安插到他面前,骗取了他的信任?”
他语气平静,声线沉稳,前后逻辑十分清晰,所有人此时都被骤然点醒,低下头颅,暗自思考着什么。
郝阳不自觉地咬紧后槽牙,眉头拧成川字,一边垂首沉思,一边抬手摩挲着下巴,密密麻麻的胡茬着实扎手,不知想到什么,他突然倒吸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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