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寂时喉间微动,深吸一口气,空气中仍残留着一丝腐臭气息,混着窗外涌入的新鲜空气,形成一种古怪的酸味。
程迩此时也直起身,目光犀利如刃,一寸寸扫过房间的每个角落。
房间内一片亮堂,阳光穿透尘埃,室内静得可怕。三人的呼吸声在寂静中愈发清晰,沉重、压抑,在四周不断蔓延四散,震耳欲聋。
奚有兰仍僵硬地定在门前,双手互相揉搓,愈发用力,摩擦得指节都微微发红,而她整个人也正如同一堵墙,死死挡在了出口处。
干瘪眼眶内,她混浊眼珠滴溜溜转动,视线左右游移,像是在搜寻什么,又像是在恐惧什么被发现。
程迩的眸光一寸寸黯淡下来,顺着空白的地板,步履很轻地走过,一步又一步,缓慢地荡到衣柜前,手掌扶住柜门,余光瞥见奚有兰骤然瞪大的双眼,瞬间便将柜门掀开。
吱呀一声,柜门洞开——
里面零星挂着几条衣裤,一床冬季的床单被褥堆叠在下面,除此之外,空空如也,光秃秃的木壁映出一片空荡,以及被骤然搅乱的空气。
余寂时心尖猛地一颤,胸腔里的心脏突然剧烈跳动起来。
他侧目看向奚有兰,女人脸上的惊惶正缓缓褪去,枯瘦的手颤颤巍巍着按在腹部,喉结艰难地滚动,咽下一口唾沫。
不对劲。
这房间里一定藏着什么。而奚有兰……似乎也不确定那东西究竟在哪儿,才会在他们每一次探查时都如此惊慌失措。
程迩从衣柜前退开,身形忽然一顿,微微向后仰身,余光瞥向衣柜后的缝隙,哪里积灰厚重,蛛网凝结,显然许久无人清理,而一拳的狭窄必不可能藏人。
奚有兰的双手死死攥住裙摆,光滑柔软的缎面被抓出一道又一道褶皱,又松开,再攥紧,她连呼吸都稳不住。
余寂时眸光微闪。
这房间太过空旷,能藏人的地方属实太少,他的视线缓缓移动,最终定格在那张宽大的实木床上。
整张床都被深色条纹床单铺得平整,边缘严丝合缝地垂落在地,没有一丝褶皱。
他抬眼,与程迩四目相对。
紧接着,程迩缓步走来,宽大修长的掌心缓缓抚上床面,指腹划过某处时,倏地顿住,他抬起眼眸,静静地看向余寂时。
余寂时立刻会意,上前两步,掌心贴上程迩所指的位置,恰恰摸到一片温热。
与周围冰凉的触感截然不同,那一小块区域残留着未散的体温,仿佛不久前才有人坐过。
奚有兰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胸口剧烈起伏,鞋尖在地面急促地蹭动两下,发出嚓嚓的声响,动作极快地晃过去,却终究没能拦住程迩的动作。
程迩凤眸轻眯,眉心微蹙,五指已攥紧床单一角,猛然发力。
“哗——”
布料翻飞,整张床单都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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