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杀人者不过是棋盘上最边缘的卒子,触碰不到特殊信仰组织的真正核心。他们只是被传教者蛊惑的傀儡,而所谓的“神使”,想必就对应的是传教者。
只有揪出这些传教者,才能顺着藤蔓向上摸索,最终触碰到那个被信徒们奉为“神”的存在,而唯有与这位“神”正面交锋,才有可能终结这场荒诞而血腥的屠戮。
程迩眸色渐深,眼底似有暗流涌动,那些晦暗光色缓慢流淌、汇聚,最终凝结成一道锋锐的寒意。
他声音低沉而笃定:“刘少荣的嘴撬不开,就换个人。总会有意志薄弱者,会吐露真相。”
说着,修长的指尖轻叩桌面,长腿一晃,鞋尖勾住移动白板,向前拖拽,他嗓音懒洋洋的,却透着一丝坚定:“只要抓住一个破绽,就能顺藤摸瓜,找到神使的踪迹,那么就离神不远了。”
众人神色一凛,不约而同地重重点头。眼中燃起的决心如同零碎的星火,微弱,却一点点连城火海。
暮色渐沉,橘红色被漆黑一寸寸吞噬,直至于无。时针指向七点,此时京城市公安局,指挥中心里弥漫着盒饭的油腻气息,大楼的灯光依然亮如白昼。
窗外,夜色如墨,晚风掠过树梢,枝叶婆娑作响,在路灯下投下摇曳的斑驳,将稀疏的路灯晕出一片昏黄。
街道上车辆川流不息,行人却寥寥无几,整座城市都笼罩在无形的恐慌之中,仿佛连空气都变得凝滞而沉重。
指挥中心,巨大的大屏幕上,来自全国各地的案情报告不断刷新,技术员的声音干涩地汇报:“截至当前,20个小时内,全国共发生86起相关案件,56起既遂,30起未遂……”
钟怀林深深吸一口气,喉结重重滚动了一下,“我们抓到的活口,目前仅有刘少荣一人。”
数据在屏幕上跳动,每一个数字背后都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余下此起彼伏的沉重呼吸声。
惨白的灯光直直照射,映出每位警员凝重的面容。
相较于十年前的惨案,这次屠戮首日伤亡数字略有下降,这得益于警方对特定人群的严密保护,但仍有五十六个鲜活的生命在今日永远消逝。
防护措施虽然有效,但更多事发突然,许多受害者甚至来不及呼救,便已倒在血泊之中,更别提提供什么特殊保护。
凝重的气氛丝毫未减,值班警员们眼底布满血丝,眼尾的泛起层层叠叠细纹,里面嵌着洗不掉的疲惫,所有人提心吊胆,连眼皮都不敢眨一下。
一丝无力感在心底蔓延,令所有人十分心痛。
钟怀林感到有些心急,额头泛起薄薄的汗液,轻轻磨了磨后槽牙,五指蜷缩,紧紧攥成拳,胸脯起伏,最后深深吸入一口气,看向程迩:“我们还继续用同样的方式抓人吧。”
钓鱼执法,对行凶者进行诱捕,尽管成效甚微,一次只能抓到一人,但却是眼下唯一的可行之策。
程迩眸光微沉,与余寂时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两人缓缓动身,准备寻找粟队商议。
这种事必须有人为饵,目前,他们能够确定下行凶者要杀害的目标人有不少,但这种事不能让群众冒险,虽然高副支身负重伤,他们依旧只能将希望寄托于他。
这时,刺耳的电话铃声骤然响起,划破凝重的空气,值班警员迅速接起,扩音器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电流声。
紧接着,呼啸的风声盖过嘈杂人声,一名老刑警的声音格外清晰,迅速在指挥中心办公室里蔓延:“三街芦花胡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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