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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仁里翻涌着癫狂的笑意,眼尾堆起的褶子夹着沁出的泪水,当他咧开嘴笑时,整张脸都扭曲起来。

余寂时唇线一抿,垂下眼皮。

确实,这问题问得多余,能行此等丧尽天良之事者,早将丢了良知,眼前这人个幕后黑手分明是蛇鼠一窝、沆瀣一气,连骨缝里渗出的恶臭都如出一辙。

程迩唇畔溢出一抹冷嗤,双臂交叠落在桌上,身体微微前倾,眼眸轻眯,语气格外平静,毫无波澜:“想来你对你们这群人对你们自己这些行为的定义很明确啊。整个事件的策划者,究竟是谁?”

他问得很直接,一丝一毫的废话都没有,显然已经将这件事放到明面上摊开了放平了。

刘漠山眼皮突地一跳,后颈寒毛根根竖起,他佯装镇定地眯起眼,眼缝里漏出几丝游移的光。

他手指微微蜷起,指腹轻轻摩挲着桌面,一下又一下,把掌心浮现出的薄汗都蹭在桌上,他心脏砰砰直跳,面上却不露声色,唯有微微颤抖的膝盖,暴露他此时的强作镇定。

这邪/祟/信仰的传播,并非是一日之功。

这漫长的时间里,他行走在城市的阴影里,像一只游荡的孤魂野鬼,走遍这座城市各地。

躺在廉价出租屋里腐烂床褥中的人,菜市场腥臭烟味里的人,飘荡在闹市满腔满墙愤懑的人,他们眼神空洞,灵魂早已被抽干,只剩下行尸走肉般的躯壳,在绝望里苟延残喘。

起初,他还会假惺惺地挤出几滴怜悯,可渐渐地,连这点虚伪的慈悲都懒得维持,他们太容易上钩了,像饿极了的鱼,连饵都不必精心准备,只要抛出一点虚幻的救赎,他们就会争先恐后地咬住,哪怕那钩子上淬着剧毒。

这信仰比最烈的/毒/品还要致命。

它赐予信徒短暂的狂喜,让他们在幻觉里触摸天堂,望向重生,可实际上,它是一剂慢性毒药,一点点蚕食理智,腐蚀血肉,直到把人变成一具空壳。

而他,就是那个掌控全局的人,冷眼旁观着信徒们日渐疯癫,在所谓的审判日报复这个肮脏的世界。

这一切对他而言不过是场游戏,他只需轻飘飘地念几句咒语,就能让这些蝼蚁心甘情愿地跳进火坑,甚至还会感激涕零地称他为“神使”,显然把他当做救世主。

夜深人静时,他偶尔也会翻一翻法律条文,他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会招致怎样的后果,但那人早已为他铺好了退路。

可当杀戮真正开始时,那种掌控生死的快感窜遍全身,让他沉醉其中,甚至忘了危险,直到此刻,冰冷的镣铐锁住他的手腕,他才猛然惊醒。

“如果不是我睡迷糊了,接了那通该死的电话……”他咬紧后槽牙,齿缝间渗出丝丝缕缕的的血液,眼底翻涌着阴鸷的恨意。

审讯灯刺眼的白光下,他的面容平静,唯有眼尾那抹猩红暴露了濒临崩溃的癫狂,“你们就是把整个京城翻个底朝天,也别想发现我!”

他忽然嗤笑一声,下颌微抬,试图维持最后一丝傲慢,可颤抖的指尖却出卖了他,他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蜿蜒而下。

“不过,我只是个传声筒罢了,像我这样的人还有几十,几百。七天,你们抓不完的。”他忽然松开拳头,任由血迹在掌心干涸,嘴角扯出一抹讥诮的弧度,“至于那位大人……”

他顿了顿,无辜地耸耸肩,“我和他不熟,也不知道他姓甚名谁,我只是听令办事罢了,这场屠戮完全是他的主意。”

刘漠山三言两语便将罪责推卸得一干二净,这般拙劣的辩解早在预料之中。余寂时眼睫微垂,目光在他脸上轻轻掠过,既不拆穿也不附和,只余一片意味深长的静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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