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七日之内未能完成猎杀……”程迩的声音带着难以言喻的沉重,“同样必须立即自杀!去接受所谓的‘地狱神’审判,通过者方能‘轮回’。否则——”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咬得很重,“将‘永生永世,不得轮回’!”
“这就是‘新生计划’,”程迩的声音最终归于一片死寂般的冰冷,“如今这一场七日屠戮,便是十年前的旧事重演。”
余寂时深深吸了一口气,那气息沉重得仿佛承载了千钧巨石,冰冷的认知如同淬毒的匕首,狠狠扎进心窝。
他那悬壶济世的父母,分明就是关应白扭曲名单上,因释放善意而“罪无可赦”的第二类人,那本尘封的相册里,父母在义诊现场温和的笑靥,原来竟是招致杀身之祸的根本所在!
一股混杂着滔天恨意与彻骨悲凉的怒焰,瞬间焚尽了眼底残留的脆弱水光,他几乎是磨着牙,一字一顿,从齿缝间挤出的控诉:“他……根本就是个畜牲!”
“结束了,”程迩的声音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沉静,掌心温热而沉稳地落在他紧绷的肩头,传递着无声的力量,“他被抓的消息已经散开,他那层‘神’的伪装被彻底撕碎,暴露出来,不过是个肮脏的毒///枭,许多被蒙蔽的信徒看清了真相,迷途知返,放弃了那场虚妄的杀戮轮回……”
他顿了顿,再开口时,嗓音深处无可抑制地泄露出一丝劫后余生的脆弱颤音,“现在是第十天了,余寂时……”
他唤着他的名字,手臂再度收紧,将他更深地、几乎要揉进自己剧烈跳动的胸膛里,声音沙哑得厉害,“你知不知道,你整整昏睡了七天七夜……”
那低哑的尾音里,裹挟着浓得化不开的恐惧与煎熬,像冰冷的藤蔓缠绕上余寂时的心尖。
余寂时身体微微一震,悬在半空的手臂缓缓落下,带着安抚的暖意,轻轻覆上程迩宽阔却微微紧绷的脊背。
指尖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温柔,一下一下,缓慢而坚定地抚过那紧绷的肌理线条,仿佛要熨平他所有深藏的后怕。
“没事了……”余寂时的声音放得极轻,如同春夜里最柔软的絮语,带着抚慰人心的魔力,一遍遍低喃着,也像是说给自己听,“都结束了,结束了就好,我们还都在……”
温热的吐息拂过程迩的颈侧。
片刻的温存沉默后,程迩忽然缓缓直起身。
他没有立刻放开余寂时,只是稍稍拉开了寸许距离,那双深邃如墨的眸子,此刻却亮得惊人,一瞬不瞬地、带着某种滚烫的专注,紧紧锁住余寂时犹带苍白的脸。
忽地,一抹极淡、却足以惊心动魄的笑意,缓缓在他唇角漾开。
“是,”程迩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一种尘埃落定后的崭新宣告,“案子结束了。”
他微微倾身向前,灼热的视线几乎要烙印在余寂时的眼底,“现在……我们该开始了。”
余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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