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担着数万将士的身家性命,哪怕是玉钦此刻站在他面前,他也不会轻易让玉钦说服。
他想,以玉钦的性子,也不会逼他做叛臣。
吕默洗去臭汗,披上衣裳,目光扫过桌上那块染着血的衣襟。
殷玄让人冒着风险,就为了给他递一块破布进来。
吕默刚要将这东西扔了,脑子里突然嗡的一声,将这截衣襟重新展开。
破烂的衣襟上用血迹标了许多的红点,乍一看很混乱,但其实是些符号……
吕默眼眸微微睁大,这些符号,刚好能跟宫中的禁军排布对应起来!
这是玉钦从宫里传给殷玄的消息。
吕默将这截衣襟攥在手里,玉钦为了殷玄,竟不惜以身入局。
可就算探得皇宫的禁军部署又如何?殷玄手底下才几个人,他还真以为禁军都是吃白饭,能让殷玄凭着十几二十个死士破宫而入。
难怪殷玄锲而不舍的想要说动他谋反,其实殷玄也知道,用十几个人去攻皇宫的高墙大院是以卵击石吧?
吕默闭了闭眼,玉清源,当年你让曾老师不要做必输无疑的事,如今还不是步了曾老师的后尘,飞蛾扑火。
禁足这些日子,吕默修身养性,每日习武都要静坐修心。
他刚盘膝坐下,老管家急匆匆的跑进来,脸色都慌张的发红了:“将军,出事了。”
吕默还以为殷玄又让人搞什么名堂:“怎么了?”
老管家道:“陛下要为老将军和夫人迁坟。”
“什么?!”吕默一下跳站起来,“他要挖我爹娘的坟?为什么?!”
老管家:“好像是因为陛下看中了一块地皮,要在那里建庄园,刚好是老将军和夫人的埋骨之地。”
“刚好?”吕默气笑出来,他爹战死前叮嘱过,死后不葬在墓林,要葬在山峰高处,看着万里山河。
京城这么大,风水宝地比比皆是,怎么偏就相中了他爹娘的埋骨地。
“将军,传旨公公快到了。”
吕默手指骤然收紧,往外头去,接下了这么些年来,最不可理喻的一张圣旨。
传旨公公端的一副趾高气昂:“吕将军怎么这般愁眉苦脸,您现在受困府中,这正是您给陛下表忠心的好机会啊。”
字里行间的意思,吕默听得明白殷慎在试探他的底线。
吕默隐忍着脾气:“公公,在下认为此事无关忠心与否,家父与家母过世多年,太祖皇帝在世时,还会去祭拜怀念,先帝执政时,也表彰过家父收服北关十二城的功勋,若是陛下掘了他们安息之地,只怕不利于陛下声名威望。”
公公眉头一拧:“将军的意思是要抗旨不遵了?”
吕默:“还请公公回宫向陛下秉明要害。”
传旨公公甩袖而去,吕默手里那张荒唐圣旨越攥越紧,黑着脸扬手扔在了角落,大阔步的回了堂中。
老管家捡起圣旨时,手都在发抖。他当年是吕默父亲帐下的先锋,当年老将军征战四方,立下战功赫赫,死后却要落得被人掘墓的下场。
老管家低声吩咐:“你们两个去老将军墓前盯着,有任何异动随时来报,有将军在,看谁敢胡作非为。”
皇宫,传旨公公哭跪在殷慎跟前。
“陛下,吕将军不仅抗旨不遵,还拿出太祖皇帝和先帝来说事,竟然把陛下与先帝相比,说就连先帝那个妖畜,都对他父母倍加尊重,陛下做出这样的事……会引得朝野愤怒。”太监眼珠子一转,
“吕将军一家功勋盖世,要不陛下还是……收回成命吧。”
殷慎鼻音里发出一声笑:“吕默觉得自己立过战功,很不得了?”
殷慎正愁没法子把吕默剩下的兵权削了,吕默就给他送上来个由头:“你让翰林院再拟圣旨,吕默目中无人,抗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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