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妙青,我觉得,她似乎也想撮合我与她兄长。”元娘的语气逐渐迟疑,“但是……不知是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觉得她的念头和莲香不同。窦伯伯许诺我的嫁妆会同窦姐姐一样的事,知道的人并不多,只自家几个亲戚知道,范家就是其中之一。”
窦老员外疼爱女儿,陪嫁不菲,不说给元娘一份一样的,只消有一半*,乃至三分之一,加上她自家的嫁妆,可以想象会有多丰厚。
而范家日渐衰弱,银钱上很紧张。
不是元娘恶意揣测,只是,没有无缘无故的殷勤,更莫说还有那么多迹象。
她纵然不想怀疑,脑子也不允许她稀里糊涂。
“不错,还算耳聪目明,没有蠢到家。”王婆婆赞许道。
眼看腌制得差不多了,王婆婆也不和元娘扯闲篇,直接把她赶出去,不耐烦道:“好了好了,你快出去,等会烟起来了,别把你身上的衣裳也熏着了,到时候一身油烟,我看你还敢不敢出门玩。”
王婆婆用手肘把元娘推出去,自己把手放进木盆里洗,因为刚刚往羊肠里灌了羊血与羊脂,手上荤腥着呢。她顺带喊万贯,“你把退了的火塞进去,煎羊白肠火得够大。”
*
元娘被迫离开灶房,无所事事的她,干脆去找犀郎了。
犀郎在写先生交代的课业,但也写乏了,正在时不时盯院里的桑树,时不时目光远眺,看的东西时远时近,试图以这样的方式护好双目。
横竖他闲着,元娘就和他用诗句玩起了游戏。
今日之元娘非过去目不识丁的元娘,她可厉害着呢!
她打头道:“春日春盘细生菜,忽忆两京梅发时。”
陈括苍作诗不行,背诵,呵呵,恕他直言,未曾输过。因此,他几乎毫无迟疑,当即接:“时倚檐前树,远看原上村。”
元娘接的也快,她可是王婆婆亲自教导出来的,论博闻多识,王婆婆绝不输陈括苍的先生们。
“村舍少闻事,日高犹闭关。”
……
两人一对起来就没完,还是王婆婆喊她俩吃饭,才勉强暂时结束。
今日的主食是莲子百合粥,清火润肺的,午食虽然丰盛,但吃得太荤腻了。
但王婆婆却让她们先一人吃一个春卷。
春卷是薄皮里放了豆芽、笋干、菘菜、豆干,然后薄皮左右对折后,往前卷,每个都不大,两到三指宽,卷好了放进油锅里炸。
春卷外头的薄皮炸得金黄酥脆,尤其是刚出锅的时候,用手稍微用力一捏,外皮就碎成金黄小碎片了,吃起来一点都不费牙。但是豆芽会随着咬动被从春卷里拖出来,豆芽汁水多,豆干嚼着香,混着酥脆外皮,越吃越起劲。
王婆婆还让她们吃完春饼以后,得咬一口生萝匐。
虽说萝匐也有降燥气的作用,但吃它不是为了这个。
“立春立春,就是得咬春嚼春,今年才会丰收。”王婆婆面上高兴,顺口道:“要是犀郎今年能中举,等明年立春的时候,我就去盒子铺去叫苏盘,你们是没吃过,苏盘里光是荤菜就有七八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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