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那扇方窗还会往里面滴水,滴滴答答的,沾湿了一股子霉味的茅草。
这三日,廖淑妍经历了人生中极致的痛苦。
她已经没了求生的意志。
现在姜云冉不过三言两语,就给了廖淑妍绝望之中唯一的希望。
有点可笑,临死之前,竟只有昔日的仇人来看望她。
她在乎的家人儿女,没有一人对她过问,甚至关心一句都没有。
她体会到了极致的孤独。
她知晓,若真在乎她,无论是阮忠良还是阮含珍都有办法,唯有阮含栋,被关在清静居,自己都无法踏出一步。
便只为了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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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只有阮含栋还活着,也是好的。
她的儿子那么懂事,那么听话,又那么孝顺。
他一定会惦着她,念着她,为她日夜上香祷告。
“你真的会放过栋儿吗?”
廖淑妍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姜云冉就知道自己成功了。
她对着廖淑妍浅浅一笑,道:“廖淑妍,你应该知晓我的为人。”
“阮含栋根本没有害过我,我也不会伤害无辜之人,只要他自己不作恶,我绝对不会动他一根手指。”
廖淑妍幽幽看着她,又说:“你用你母亲发誓。”
“呵。”
姜云冉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她冷笑一声:“你若不想说,我自会去查,到时候查到什么结果,就……”
“我说……”
廖淑妍急切打断她的话。
她喃喃自语:“我说。”
说到这里,她缓缓抬起头,眼眸中有着清晰可见的恶毒。
她忽然笑了一下。
“从始至终,你们母女都不应该入京。”
廖淑妍虽然按照姜云冉的要求,开始诉说过去的故事,但她语气里的嘲讽和得意,却清晰可闻。
果然,黑心人即便死到临头,都不会悔改。
他们只会被逼无奈,两害相权取其轻罢了。
姜云冉没有说话,她安静听廖淑妍的诉说。
“你们母女的入京根本不是意外,否则,为何恰好有一名游商路过溧阳,又恰好识得阮忠良,并把这个消息不经意透露给你们?”
“其实是阮忠良不放心你们,怕你们在溧阳再生事端,所以便引诱你们主动入京。”
“毕竟他在溧阳没有任何人手,若是亲自去溧阳动手,只怕会有更多意外。”
姜云冉了然颔首。
这才是阮忠良的性格,一切就说得通了。
其实母亲当年也觉得此事颇有蹊跷,但“父亲”音信全无多年,母亲实在放心不下,还是决定来京中看一看。
她已经足够谨慎,却万万没想到,阮忠良狠心至此。
廖淑妍看姜云冉神情平静,对此事并不意外,难得夸她一句:“你能行至今日,的确有过人之处,只可惜命不好。”
“本来我的意思是,直接把你们杀了,以绝后患,可不知为何,阮忠良非要把你们卖去清州,卖去那腌臜地。”
廖淑妍对于此事也很费解:“既然他已经做好了决定,我便不再阻拦,与我而言都没什么区别。”
廖淑妍说起姜云冉母女,语气里没有妒恨,没有怨怼,也无任何怜悯。
她只是在说与自己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姜云冉垂下眼眸,她忽然问:“寒苦草是谁下的?”
廖淑妍愣了一下,她慢慢笑了起来。
“当然是阮忠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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