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了同样血脉的亲人,拥有近乎偏执的感情——血缘是世界上最密不可分的联系,姬竞择曾经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
因为他从生下来便注定剑指家主之位,兄弟姐妹们疯狂地想要打败并吞噬他,全然丧失了那样的温情。
直到遇见虞鲤,姬竞择才明白大人们的执念从何而来。
血缘的确是美妙的。
即便姬竞择后来知道妹妹和自己的血缘已经十分疏远,但这缕血缘仍能满足他身为姬家人骨子里的渴望。
虞鲤会无忧无虑地晃着腿坐在他怀里,姬竞择懒洋洋地抱着她,手指与她十指相扣,沐浴着午后的阳光,倾听着他们相似至极的心跳。
妹妹居住在阁楼上,那双黑润的眼眸里唯一倒映的是他的身影,由于她一直是孤独的,小虞鲤总是会焦虑而又热烈地表达自己的感情。
“哥哥抱着我!”“哥哥哥哥,我明天也想要见到你。”“我最喜欢哥哥了!!”
直到后来,姬竞择也会轻声回应:“……嗯,最喜欢你。”
他们会在睡前互赠晚安吻,有时候额头,有时候是脸颊。柔软的嘴唇擦过肌肤,留下了妹妹身上清甜的糖果气息。
那说是亲情也可以,爱也可以,在小孩子尚且不懂事的年纪,他们顺应着本能在爱着对方。
与虞鲤相遇时,姬竞择十岁,虞鲤五岁,他那时已经有了朦胧的性别意识,即便他们白天黏黏糊糊地拥抱或者亲吻额头,姬竞择却从不会留在妹妹那里过夜。
随着他们在一起的时日增多,虞鲤对这件事颇有微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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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竞择总是会满足她所有的愿望,虞鲤想要听故事,姬竞择笨拙地学会了念童话书。虞鲤喜欢看花,他每天都会从母亲的花圃中薅一朵花送给她,但因为阁楼缺乏日照,花朵总是会很快地凋零。
虞鲤每次对他甜甜道谢,姬竞择“嗯”了一声,保持着冷淡又酷的表情:“这是哥哥该做的。”
哥哥本来就该方方面面地服侍好妹妹。
于是虞鲤也学会了这样的话术,那天她又被姬竞择拒绝,虞鲤挡在他面前叉腰,神情愤愤,宛如在诉说真理:“哥哥本来就是要陪妹妹一起睡觉的呀!”
“我说了最喜欢哥哥,哥哥也说过只喜欢我,那我们就要一辈子在一起,也包括晚上!”
姬竞择:“……”
小男孩怔愣片刻,看着妹妹理直气壮的神情,一时间竟然说不出反驳的理由。
直觉告诉他这样并不正确,可又有什么不对?家族里所有人都遵循着这样的规则,正常与非正常的界限早已模糊。
世界上没有人比他们更亲密,他们以后也会一直在一起。
那天,姬竞择陷入短暂的混乱。他安抚下来了哭泣的小鱼,最终回到自己的房间,辗转反侧了一夜,懵懵懂懂想了很多未来的事。
和情爱没有直接的联系,他只是意识到了自己有可能会和妹妹过一辈子,认真地做起未来的规划。
如果一生都在一起,姬竞择除了陪伴妹妹睡觉,还要为妹妹做更多的事。
她不能一辈子都生活在阁楼里,这里狭小又阴暗,她迟早也会如同那些花朵一般失去生机。他要带她走出去,沐浴到外面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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