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嚣声远了,模糊的听不清。有什么东西近了,扑通扑通撞击着肋骨。
衣非雪往后躲开,嘴唇莫名干涩。
明晦兰也收回了手,指尖宛如被火舔舐,炽热滚烫。
“跟我来。”衣非雪转身就走。
明晦兰愣了两秒,跟上。
他被带进一家成衣店。
衣非雪说:“看上哪件了,直接拿。”
花生酥,还有一篮子炒花生,衣掌门是赏罚分明的。
明晦兰心中了然,但对身上穿的劲瘦短打也不嫌弃,道:“我现在这身就很好,既轻便又保暖。”
对奴隶装赞不绝口,乍一听会觉得明晦兰装大尾巴狼。
但其实不是的,兰公子可不像衣掌门那般穷奢极恀,他穿的朴素节俭,也就出席盛会时身着千金一寸的锦衣华服,既为尊重他人,也代表着明宗的排面。至于平日里,穿的都是普通的丝绸缎子,甚至一身粗布长衫就上街了,逢人问起,他只道吃穿用度无需多精致,吃的果腹,穿的保暖,足够了。
这话传到衣非雪耳朵里,可把公子笑的腮帮子疼。
看吧,又是鲜明对比。
他衣非雪峻宇彫墙,骄奢淫逸,恨不得脚踩的地面都是昆仑玉铸成的。反观芝兰君子居不重席,俭以养德,这才是修道者该有的清心寡欲。
所以衣公子会范水模山,痛改前非吗?
当然不会!!
他反而变本加厉。
好名声是给别人的,好享受才是给自己的。
*
衣非雪让店伙计把最贵最好的衣裳全拿出来,指着其中最符合他审美的一件:“这个好。”
“……”绣玉兰暗纹的海棠红锦服,明晦兰努力牵动唇角微笑,“素色就好。”
毕竟是人家穿。
衣非雪好脾气的翻出一件,天青色绣仙鹤凌云的广袖长袍。
够素了吧?
“……”明晦兰轻咳一声,“简单点就好。”
最后还是明晦兰亲自挑选,什么花样都没有、纯白色的窄袖长衫。
搁这儿披麻戴孝呢?
衣非雪狂翻白眼。
为了“解气”,衣掌门把剩下的全打包装进乾坤袋了——那件天青色的扔出去,太素。
四海皆知,衣非雪只穿鲜艳的衣裳。
“看什么?”衣非雪察觉到明晦兰的视线。
明晦兰笑了下:“就是觉得,红色很衬你。”
这话并非恭维。
衣非雪仿佛就是为了艳丽的色彩而生的,越是衣着华美,他就越是娇艳欲滴。正如那天地皆白、银装素裹之间的一簇红梅,弹指间惊艳了韶华,留下永恒的绯影。
明晦兰不知在想什么,有些出神,衣非雪叫了两遍才反应过来。
街上灯火璀璨,人稠物穰。伙计在酒肆前叫卖,衣非雪品了一口新出窖的女儿红,买上两壶,也让明晦兰尝尝。
湖心有画舫船漂泊,衣非雪便带明晦兰乘坐一艘。
衣掌门是不累的,但兰公子虚得很,得歇歇脚,不然腿疼。
虽说是凡酒,但若不以灵力化解,还是会醉的。凭衣非雪的境界,无需刻意为之,灵力自会在内府运转,化解掉任何不利于他精神状态的东西。
看明晦兰面上染了微醺,不想提溜醉鬼回去的衣非雪说:“你没有灵力,少喝点。”
明晦兰自愧道:“见笑了。”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