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晦兰用余光瞥了眼他手腕上的相思扣,从善如流的消失了。
*
天已破晓,晨光熹微。
多福来送茶, 就撞见藏书阁天翻地覆好似被洗劫了一般。
“天哪?!!”多福手一抖,茶叶溅满地,正要屁滚尿流的喊“少爷不好了家里进贼了”时,看见衣非雪从外走过,容色淡定。
“不是贼,是狼。”衣非雪凉飕飕的说。
不仅养虎为患,还引狼入室!
多福向来单纯,脑子不好使,偏偏这次如有神助般的醍醐灌顶:“明晦兰回来了?”
衣非雪:“今日除夕。”
“对呀。”多福心说这么重要的节日,他肯定记得呀。
衣非雪勾手指把多福叫过来,目光森森的强调道:“大过年的,别提他,懂?”
多福毛骨悚然,把脑袋点成鸡啄米。
衣非雪:“给我梳妆。”
多福:“好嘞。”
多福有两样绝活,一个是梳头,一个是花生酥。
凭这两样本事,成为了掌门大人的贴身小厮,最得宠的亲信。
多福手法娴熟又麻利,很快给衣非雪梳好头发,因是过年,特意挑了鸽血红宝石玉冠佩戴。
衣非雪鬼使神差的说:“那条月白色水墨荷塘的发带呢?”
多福:“您让小奴收起来了呀,您想系它吗?”
衣非雪:“不想。”
他就问问而已。
多福乐呵呵的继续梳头,忽然奇怪道:“对了少爷,小奴收的时候才发现,那条发带是半截的。真奇怪,现在流行这种款式吗?”
衣非雪愣了下,忙叫多福去拿来看看。
发带果然是半截的。
衣非雪见过完整的,很长一条,所以即便裁成一半也足够用。
切口做了处理,并不丑陋,反而有种别样的“缺失”之美,让人情不自禁的“寻觅”和“思念”它的另一半。
妙极的设计。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故意为之的新潮。
衣非雪把发带攥紧手里,当掌心一松,发带不见了。
多福见他自己收起来了,也没多嘴,出去一趟再回来,手里端着盘新鲜出炉的花生酥:“少爷快尝尝,我刚做好的。”
衣非雪眼睛被晃了一下。
不受控制的想起明晦兰做的花生酥,松软可口,外皮酥脆掉渣,内馅甜而不腻,花生的浓郁香气充斥味蕾,造型也做的小巧讨喜。
他还谎称是买的,其实是特意跟店家借的厨房,亲手做的。
在问“好不好吃”的时候,那份隐含的期待,纯澈无杂念,就像一个讨你欢心的孩子。
多福叫了发愣的衣非雪两声,衣非雪恍惚了下,猛然惊醒。
怎么又想起他了?
都说大过年的别想别提了。
真是见鬼!
衣非雪抓一块花生酥吃,是好吃的,是多福正常发挥的水平。
可感觉不如明晦兰做的香甜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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