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即便被闻震霆保护得很好,他的性子又算不上安分,总是会试图探索这个世界。
他可不满足于自己的儿童乐园。
那么别人总会想,如果我比他听话一点呢,是不是能够取代他?
祝秉从未这样想过,他有极其敏锐的直觉。
闻震霆从没把他当成一个人在看待,所以祝秉一直在等着付出代价的那一天到来。
十三岁的时候,他被闻震霆带走,然后迎来了残酷的训练。
祝秉从未抱怨过,也没有哭叫求饶过。他知道这样做无济于事,那就不用白费力气。
再见到闻凤洲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半年。
十一岁的闻凤洲穿着卡通的T恤和到膝盖的短裤,背着一个小书包,脚上是有些脏了的小白鞋,就这样从他身后跑了出来。
那是一片专门给他打造的训练地。
不仅布置了沼泽、高山、丛林,数不尽的人工陷阱,基因变异饥肠辘辘的野兽,还有时不时出现的专门针对他的袭杀。
他有固定的时间专门有人教他各种杀人技巧,但大部分的时候都是在实战。
闻震霆带他来时说过:“一个人要快速成长起来,光学没有用,面临生死的实战最有用。”
他已经度过了这样的生活半年,对身边任何的风吹草动早就警觉到了极点。
所以闻凤洲冒冒失失跑出去,他已经快速转身,然后借力扑向身后的人。以往袭杀他的人都是成年人,按照习惯来说,他的力量不足以将对方压倒在地。
只是那天是闻凤洲。
所以闻凤洲直接被他撞击在地上,他自制的刀片干脆利落地划过他的脖子,就差一点点就会切开他的喉管。
就差一点点。
他停在那道皮肤细微的伤口上,手都在抖。
“闻...凤洲?”祝秉已经半年没怎么开口说过话了,加上他刚好在变音,声音沙哑又带着几分怪异。
闻凤洲出乎预料的没哭,而是委屈地开口,“哥,你放开我,疼死了。”
祝秉收起了刀片。
他把闻凤洲扶起来,然后环顾四周,“老板知道你在这里吗?”
他盯着闻凤洲,想从他脸上看到什么讯息。这半年来,他对任何事或者人都保持绝对的警惕。
他已经吃过亏。
上个月他遇到一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小孩,对方告诉他,他也是被扔进来训练的,他们可以暂时成为盟友。
但在当天晚上,那个小孩就企图杀死他。
训练他的老师说,“在这里,想要活下去,唯一能信任的只有你自己。唯一能依靠的,也只有你自己。任何软弱、怜悯、同情,只会让你快速成为一具尸体。”
所以他也不怎么相信闻凤洲。
不过闻凤洲对闻震霆来说还是不一样的,祝秉不怎么信任闻凤洲,同时也不怎么相信闻震霆会把闻凤洲丢来这里。
然后他听到了闻凤洲理所当然的天真的话语:“我大半年没见你了,我爸说你在参加什么训练,我想和你打电话,他都说你没时间。”
“我悄悄去他书房查的,我倒要看哥哥在哪里训练。”
“然后我偷偷跑来了。”
闻震霆实在对这个唯一的儿子太不设防,闻凤洲很轻易就在他书房的保险柜里找到了训练地,还看到了详细的地图。
他装病发脾气休息,不让别人打扰他,实际上自己拿着地图就偷偷出了门。
闻凤洲一直都不安分,可也很聪明。
他也知道外面的危险,也知道也许会有人抓来威胁闻震霆,所以他此前再不安分,也没想过一个人偷偷溜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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