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着你做戏,你说说,你可怎么办是好呀?”
江让闻言微微眯眼,面上笑意愈发如沐春风:“臣谢主隆恩……不过,陛下既然信臣,那臣那几两家财——”
商泓礼当即挑眉:“自然可免,只是……”
商皇英俊的眉目带着几分笑意:“凡事皆是一物换一物,子濯若是想免了这家财,可就得以身伺君了。”
江让笑意淡下几分,面上表情倒是不动声色:“陛下所言极是,只是陛下也知,臣向来爱重臣妻,且外界皆称陛下为圣君,此等笑语还是少说为好。”
是了,江让十五岁曾娶有一妻,娶妻缘由也十分无奈,他的妻子是一户农女,本有两情相悦之人,且孕育一子,已有三岁之大,却因美貌被豪强掠夺,丈夫被活活打死,自己也险些活不下去。
当时的江让方才获得进士之位,恰遇此事,便救下了那农女,给她正妻之位保住了她一条命。
只可惜,那农女也因此身受重伤、伤了根本,一年之后撑不下去,临别前流着泪将孩子托付给了江让。
自此,那孩子便随着江让姓,名为江飞白,如今已有十八岁了。
因着战乱动荡,许多信息遗失走散,仆从也散尽,是以,如今天下都以为江丞相深爱其亡妻,当那孩子是男人的亲子。
商泓礼闻言微顿,指节摩挲,眉眼微眯,显然是有些不悦了。
但江让只当做没看见,仍旧温润如玉、岿然不动。
江让知道商泓礼对自己有心思,如今尚且压制得住,也不过是因为他有权势傍身。
紫衣男人垂眸,半晌,抬首微笑:“陛下,可还有事务商议?若无,臣那家中幼子尚等着臣回去指导功课呢。”
商泓礼如何不知道这是他的托词,但闻言仍旧咬牙道:“幼子?江飞白如今都弱冠之年了,当初你我这会儿都上战场了,江让,你现在倒好,娇惯起孩子来了?”
江让笑笑:“今时不同往日,臣只有这一子,自然得宝贝些。”
“陛下若如此想训孩子,不如多多临幸后宫……”
“行了,”商泓礼语气变得淡了下来,他冷眼瞧着江让,淡淡道:“每年遴选后妃,也就你最积极上书了。”
“江让,你到底——”
商皇闭眼按了按额头,到底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挥挥手,示意青年离去。
江让唇边笑意不变,行了礼便退下了。
关门的声音十分清晰,好半晌,商泓礼喉结微动,自书柜中慢慢取出一个檀木锦盒。
他珍之又珍地打开檀木盒,盒中只摆放了一卷画轴。
手握天下大权的男人慢慢取出那卷画轴,一寸寸展开。
画卷已然有些泛黄,纸张被摩挲得起了些许毛边,纸面更是光滑无比,足以看得出主人爱重,乃至时时观摩。
那画中只画了一个少年郎。
少年身穿松垮白衫,露出大片弧度优越的弧线,他面如锦花,唇红齿白、貌美昳丽,颊边一颗朱红小痣美丽无比,湿漉漉的乌眸正朝着画外人定定看来,仿佛在唤:“泓礼哥。”
那少年不是旁人,正是江让江子濯那张脸。
商泓礼呼出一口气,半晌,他微微垂头森冷地想,索性都试探这么多年了,江让哪里是不明白他的心意?分明是故意避着他、躲着他。
现下,他是真的,有些忍不下去了。
如果子濯不肯与他两情相悦,那他也只能使些卑鄙手段了。
江让这厢方要离去,不远处却又匆匆来了一位小侍女。
小侍女大约生性害羞,见江让注意到她,耐心温柔等着她的模样,瞬间红了脸,连身后浅黄的小狐狸尾巴也控制不住地“砰”地冒了出来。
“江、江丞相,”小侍女狼狈垂头,双手绞缠在一起,小声道:“昭仪、顺泰二宫娘娘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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