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嘛,面对心上人的时候,能伏低做小便该伏低做小啊,毕竟谁家乐意娶一个不懂情趣、天天指手画脚的大男子回家?
那日子还有什么过头?
眼见此事糊弄下来,宜苏和妄春方才松下一口气。
正要离开之际,商皇却又下达了一个口谕。
“朕听闻,你二人曾走遍诸国、见识颇广,如此,你们便替朕去细细搜罗那纳兰停云究竟是何身份。”
宜苏方才光顾着心中嘲笑,如今听闻此人,心中顿时一沉,脸上也冷了几分。
他忍不住的抠挖指尖,敛眸想,其实商皇不说此人,他们也会去查的。
什么巫神神谕,竟如此不要脸的光天化日之下要求江让与他交欢。
简直无耻至极!
说到底,那神谕除却纳兰停云谁又能看得懂,还不是随他随意瞎编么?
说不定便是那贱人看中了江让,起了肮脏心思!
真想把那贱货的丑脸抓花,叫他再没法装出一副清纯圣洁的模样勾引旁人夫君才好。
……
因着民间流言四起,甚至隐有暴动频发,不出几日,江让便按照谶纬中的吉日随着国师的车舆一同回了蓬莱摘星台。
临行之前,江让安抚了江飞白许久。
少年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知晓了灾星一事,当日便气得跑上街头与那些嚼舌根的民众理论大战了许久。
江让如今已是三十的年岁了,这些年的兵荒马乱、勾心斗角令他变得愈发稳重、淡漠。
战乱时期,他遭遇的诋毁更多。
记得最深的一次,是当初叛军兵马迟迟不得入一城,腹背受敌之时,他下令强行破城。
那一战死了很多民众,他们一个个抱着怀中死去的亲人,字字泣血地骂他不得好死、不入轮回。
战争的残酷与戾气令人难以释怀,江让很长一段时间都因着那句句诅咒睡不好觉,他就那样睁着眼睛,一夜又一夜地等待天明。
那时陪在他身畔的,是年幼的江飞白。
很长一段时间,那孩子对于江让来说,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救赎。
无数次面对梦境中的血腥、鬼魂时,他都会想到江飞白。
你看,他也不是那样坏的人,江飞白与他无亲无故,他救了一个孩子、一条人命,他甚至一个人辛苦将他抚养长大了——
所以,他的罪孽,也没有那么重。
安抚江飞白其实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江让喜欢他挡在自己面前,意气眉眼带着如剑刃凌光的模样。
那孩子身体结实,如今长得都比他高了,站在他面前宛若一株挺拔的青竹一般。
当然,他再高,在江让的眼里,也是当初那个哭着要他抱的小孩子。
临行前,江让抱着江飞白哄了许久,他像是一位真正的慈父一般,温柔的告诉那孩子,他此去蓬莱会尽快回来,叫江飞白要照顾好自己,不要担心。他一定会为他带回他喜欢的剑刃、稀罕小玩意作为礼物送给他。
江飞白确实长大了,江让还没絮叨说两句,对方便开始反过来叮嘱起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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