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白胖,肚子?凸起来一点,醉醺醺的,手臂上盘着一条花蛇,正吐信子?。
阮仁燧定睛瞧了几眼,心想:哟,原来是他!
那白胖子?旁边还有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人,想必便是之前?与白胖子?说话的称心娘子?,她脸色苍白,强挤出?来一点生意人的和气,脸上带笑。
七爷方才用那条花蛇吓了她一下,看?她后退几步,面容失色,不禁哈哈大笑,洋洋得意:“怕什么??它又不咬人!”
那妇人只?得赔笑:“七爷,我领着您上楼去坐……”
几位女客在这儿待得胆战心惊,放了茶钱在桌子?上,悄悄从后边绕着,打算离开。
七爷察觉到了,却只?作未觉之态,等她们瑟瑟地路过自?己?身后,忽然间?转身一扑,将手臂上那条花蛇往前?一送——
女客们惊声尖叫,狼狈逃离。
七爷满脸坏笑,抬脚用力?往地上一跺,做出?追逐的声音来,有个?客人都跑出?去了,又给惊了一下,脚下一歪,摔在了地上。
茶楼老板见状,赶忙快步去扶。
七爷乐得后退几步,捂着肚子?笑得喘不过气来。
也是这么?一退,叫他注意到楼梯上还站了几个?人。
尤其?还有个?头戴帷帽的妇人。
他起了恶作剧的心思,就?要过来——
阮仁燧不怕虫蛇,也知道底下侍从不会叫他过来,丝毫不怵,但是德妃是真的害怕!
那可是蛇啊!
她看?一眼就?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阮仁燧就?觉得攥住自?己?小手的那只?大手隐隐地在发抖,又好像忽的反应过来了似的,要把他往身后拉,紧紧护住。
阮仁燧回过神来,当?下向前?一步,挡在了母亲身前?,同时出?声喝道:“不准过来!”
七爷坏笑着说:“别怕,我都说了,它不咬人……”
阮仁燧冷冷地瞟了他一眼,说:“再往前?走一步,我叫人干死你!”
七爷:“……”
七爷叫这话震得酒都醒了三分:“你,你说什么??!”
阮仁燧当?然不会再去重?复一遍已?经说过的话,这死胖子?算老几,他也配!
阮仁燧叫人陪着德妃上楼:“阿娘,你再上去坐一会儿,避开点,我收拾他。”
又叫刚刚安置了摔倒女客,折返回来的称心娘子?:“找人送壶热茶上去,叫我阿娘暖暖身子?,定一定神。”
称心娘子?不动声色地瞧一眼七爷,再瞧一瞧这位年幼的客人,当?下毕恭毕敬地应了声:“是。”
没叫伙计过去,她亲自?提了壶茶上楼。
茶楼里的其?余客人瞧了一场热闹,再见这一上一下、一小一大两人隐隐地有了点针锋相对的意思,都觉得这事儿开始有意思了。
七爷起初只?是存了点恶作剧的心思,这会儿叫一个?小孩儿当?众下了面子?,不禁有些恼了。
脸面上下不来,就?得往回找补:“你是谁家的孩子??口气真够大的……”
阮仁燧当?然也不会回答他的问题。
还是那句话,这狗东西算老几,他也配!
阮仁燧沉着脸,叫人过来:“把这死胖子?的裤子?扒开,帮他把那条不咬人的好蛇塞进去!”
这话落到地上,众人齐齐为之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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