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这?个?皇长子,因为?一路顺风顺水,是以?当真正遭遇风雨的时候,反倒被打?了个?措不及防。
德妃知道崇勋殿那边发生的事情,又气?又急:“你怎么想?的呀?”
她觉得这?臭小子真是太实诚了,为?了姐弟之情,误了大事!
德妃惋惜极了:这?是多好?的机会呀!
阮仁燧就?撇撇嘴,说:“他们又不是真心想?推举我。”
德妃听得怔住,倒真是按住火气?,耐下心来问他:“这?怎么说?”
桌上?一盘红桃正散发着清香。
阮仁燧捉了一个?到手里,蹙着小小的眉头,一边捏,一边心不在焉地道:“他们想?推举的是储君,不是我。”
储君,并不等同于皇长子。
因为?现下他阿耶只有两个?孩子,而大多数朝臣们都不愿看到大公主上?位,所以?他们才?会心照不宣地推举他!
看他阿娘面露茫然,阮仁燧笑了笑,将话说得更明白一些:“阿娘,朱娘娘今年还不到二十岁呢,你能确定她以?后不会给我生一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吗?”
“到那时候,我跟这?个?嫡出的弟弟或者妹妹站在一起,如今支持我的那些人会说什么?”
德妃听得脸色一变。
她知道,朝臣们必然是会主张立嫡的。
到那时候,岁岁的境遇该有多尴尬?
阮仁燧捏着那只桃儿,继续给她吹风:“你再想?想?,我今年要是跟阿耶去祭祖了,朱娘娘会怎么想?,定国公府会怎么想??万一他们合起伙来收拾我们呢?”
德妃略微思忖一下,脸色又是一变:“……这?,这?很?有道理啊!”
阮仁燧觑着她的神色,又给下了一剂猛药:“要是阿耶现下有心立储的话,那拼一拼也就?算了,可他又没有那个?意?思——咱们俩还得在朱娘娘手底下吃饭呢!”
他将那个?桃儿捏得软软的,一低头,咬破桃皮,开始吸着吃:“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今年也才?三岁……”
德妃听得冒了一身冷汗。
三岁大的孩子,一场急病就?要了性命去,一点也不稀奇。
阮仁燧趁热打?铁:“外边那些人都是在瞎闹,他们又不能真的马上?叫我做太子,这?么一折腾,只会搞坏我们跟朱娘娘的关系,到时候宫里边有点什么事儿,难道他们还会跑来护着咱们?”
德妃:“……”
还真是这?么回事!
外头那些人想?要的是拥立之功,哪管得到宫里边他们娘俩儿的死活?!
德妃搂着自己肉乎乎的儿子,好?像经历了一场失而复得似的,后怕不已:“岁岁,你真是太聪明啦,那些人安得是什么心啊!”
阮仁燧深以?为?然:“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想?了想?不太对,地图炮把自己也包括进去了,赶紧再加一句:“但是岁岁除外!”
德妃叫他给逗笑了,笑完之后,又觉得心有余悸:“咱们现在还是得韬光养晦,至于冒尖儿的事,就?叫别人干去吧!”
阮仁燧乖乖地“嗯!”了一声。
这?其实也是他上?一世?经历过的事情。
作为?皇长子的风光,一直持续到朱皇后有了身孕。
一夜之间,朝堂上的风向就变了。
他不再是皇长子,而是成了庶长子——因为?他要给嫡出的皇嗣让路。
从前追捧着他的朝臣,也都转了风向。
在大公主与他之间选择他,是因为?他是男嗣。
在他与朱皇后腹中之子之间选择后者,是因为?后者是嫡出。
他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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