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少女跪下来去摘下那朵花的时候,她逐渐变得不再像她了。
而是更像本来就出生?在这座大陆里的某个?生?物。
可?杀生?丸清楚,人类的少女与他在某些地方是相同的,至少,他们都本不应该属于黑暗大陆。
她忘记了自己的名字,她忘记了一切有关自己的过去,难道?她未来终将彻底忘记自己是谁,从而与这片大陆同化?
杀生?丸又从她的那些日记里寻找到了她也许被污染过的一点证明——那就是,她曾在他未察觉的时候多次食用?这种花朵。
在少女俯身,即将将整朵花塞在嘴里的时候,杀生?丸及时冲上前,一把用?力地攥住她的手腕。
“看着我。”他说道?:“不要忘记你到底是谁,不要屈服于这片大陆。”
刚刚脱离幼崽期,年轻时候的大妖怪,难得会说出一些相当温和?的话。
“你说过,你在等着你的家人带你回去。”
她忽然一把丟下了那朵绯红色的花,将它在地上抬起脚碾地粉碎,花瓣零零碎碎地化作汁液渗进了泥土里,女孩突然扑过来抱着他,她嚎啕大哭了起来。
她又重新变得更加像人类了,只有弱小的人类才会这样发泄情绪地哭泣,可?是这种状态的少女,却?能够让杀生?丸稍微安心一些。
她呜咽地说:“杀生?丸,杀生?丸,我好害怕。”
少女的眼泪正在往外决堤地喷涌,她哭到一抽一哽,鼻子和?眼睛都一起皱了起来,一点也没有在意自身的形象,而且也没有在这个?时候用?上敬语,但杀生?丸却?没有因为心生?嫌弃或者觉得冒犯,将弱小的人类推开。
在漫长的一段时间里,他的身边只有这个?人类——她在迷迷糊糊的时候,用?她的力量救下了已经奄奄一息的自己,那时的他武技不够成熟,因为棋差一招,在双头蛇彻底死?亡之前,他也遭遇了它的暗算,本以为自己会因为血液流逝,在击败自己的父亲成为犬族的头领之前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之前,他被人类救了下来。
高傲的大妖怪从来不会拖欠任何的恩情,这个?世界上,从来只会有某些人类才会做出来恩将仇报的事?情。
见她只有一个?人类,在这片大陆上似乎很难活下来,他便决定勉为其难地,暂时陪伴在她的身侧,权当为了归还那时的恩情。
人类一副没见过他这样高贵的大妖怪华丽的皮毛的样子,经常噫噫呜呜地埋在他的绒毛里拱来拱去,还说着一些“你简直是全世界最棒的宝宝,宝宝你跟我回家吧我好爱你呀”这类的话,杀生?丸也全都将其当成了人类幼崽因为太敬重他的胡言论语所以无视了过去。
人类很少展现?脆弱的一面。
她每天都很开心,她似乎会有很多的办法去哄自己开心起来,她的眉眼一直都是带着笑的,即使这是一片荒凉的,死?寂的地方,这里的动物会伤人,植物会伤人,甚至土地也会伤人,这里最多的只剩下不符合常理的怪物,他们在这些时间里碰到过的人,满打满算地凑起来大概不超过九个?半,为什么是九个?半呢?因为这些人类只剩下残肢或者骨头了。
但是她还是会经常非常高兴地朝着他喊“杀生?丸先生?,杀生?丸先生?!”她叽叽喳喳,蹦蹦跳跳,她仿佛有着无穷无尽的精力,也从来对这样的处境毫不在意。
甚至对自己的身体出现?的变化也毫不在意,她只是恍然大悟:“难怪,最近觉得自己的脑子越来越笨了,原来不是变笨了,是我变小了。”
……今天杀生?丸才意识到了,原来她并不是不在意。
她并不是一个?不知道?害怕为何物的人类,即使是她也会悲伤,绝望,害怕,她只不过是将这些情绪悉数给压抑在了心底,未曾提及而已。
少女在抱着他哇哇乱哭,仿佛要将那很长一段时间的压抑全部?宣泄释放出来,杀生?丸空出一只手去拍她的脑袋,空出另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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